越是如此,便越发说明他不曾忘,并且刻进骨子里。 谢桥站在秦蓦的身后,皱紧眉头道:“荣亲王此人,太令人可怕。” 能屈能伸,面对仇人,都能如此细致入微,笑脸相迎。若非是宁姑姑说的这一番话,任谁都瞧不出荣亲王与太后有仇怨。只以为承了太后恩情,孝敬她罢了。 心思太深。 秦蓦低笑一声:“他越是藏得深,便越是输不起。以他如今的实力,如何还需要在太后跟前做戏?无非是做掩护,蒙蔽皇上的双目,他不能输,也输不起,须得步步为营。” 谢桥对荣亲王的作为,做总结:“得小失大!” 秦蓦揉了揉她的头,一手抱着常乐,一手牵着她,出宫回府。 紧接着,皇上的赏赐送到郡王府。 谢桥看着摆满桌子的珍宝,玩味的说道:“明帝若能有荣亲王一半的隐忍,何至于走到如今地步?” 秦蓦斜睨她一眼,将常乐放在她怀中:“饿了。” 谢桥连忙抱着常乐去喂奶。 秦蓦打开太后给的匣子,卧着一枚虎符。 秦蓦将虎符握在手心,滚烫灼手,却也重如千斤。 常乐呛一下,乳汁喷在她的脸上,谢桥抬头正欲喊秦蓦去绞一块湿巾帕。窗外炽烈光芒照在他的身上,清晰看着他湿润发红的眼角,一时噤声。 目光落在他手边的匣子,谢桥心里有了主意。 —— 辅国公府。 容阙回来之后,短时间内,并不曾回任上。 他心里十分渴望修复与谢桥之间的关系,十分清楚,极为渺茫。 她对他,并无感情。 她与二房更像是一家人。 只因,柳氏在她初来辅国公府,对她散发过善意。 容阙便知她是爱憎分明的人。 可有时候,不到绝境,不会放弃。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容阙备一份礼,去了二房。 柳氏见到容阙带着礼品过来,着实诧异:“大哥,老爷他在官署还未回来。” 容阙温雅的笑道:“我今日来,并非找二弟,有一事想寻求弟妹帮忙。” 闻言,柳氏眸光闪动,她猜想到容阙过来的目地。 谢桥的心思,她不说摸透十分,七八分还是有。 她对容阙,不怨不恨。 这一世,也就是做个陌路人。想要与她修复关系,亲近起来,只怕为难了谢桥。 “我一个妇人,官场上的事儿不懂,后宅里的关系,进来也无暇顾及,忙着给生儿说亲,姝儿备嫁。”柳氏婉转含蓄的表达,这个忙,她怕是帮不上。 容阙听明白,却是装着糊涂。“并无要紧事,二弟妹与华姐儿关系亲厚,你平日里与她走动时,帮忙化解我与她之间……” 话未说罢,便被柳氏一口截断:“大哥,不是我不愿意帮。华姐儿她是主意极正的孩子,她认定的事情,无法扭转。如今,她看明白,不恨你,不与你老死不相往来,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你若还不知足,只怕会逼得她连见你都不愿。” 容阙别过头。 柳氏看到一滴水珠砸落在他的手背上,心中叹息一声:“你别忘了,当年大嫂的命可是折在你的手里。这事儿不提,你也是眼睁睁看着曹嬷嬷将华姐儿溺死。若非大嫂身边的忠仆,如今哪有华姐儿?这孩子命不好,吃了太多苦。你若心里念着她的好,便莫要打扰她。” 比起容阙,柳氏的心自然是向着谢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