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一定要尽快回去,一定要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夺回来,让自己的孩子们再不受任何委屈! 陆氏遂开始着手收买起看守她的婆子们来,当日事出紧急,她身上并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连随身戴的首饰头面,也被押送她来庄子上的婆子们趁她昏迷时,捋了个干净,她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也不过就她当日穿的衣裳而已,偏那衣裳还染了血洗不去,变得不名一文了。 但她惯会做小伏低的人,要讨好几个婆子,还是很容易的,除了言语间捧着敬着她们以外,先是帮着她们画了好些花样子拉近距离,待彼此有了几分交情后,便让她们拿了自己的信物,去盛京她名下的铺子里支银子,——旁人瞧着简君平对她情深意重,她又有儿子依靠,根本不必担心以后,可她自己却知道,简君平是靠不住的,在儿子们成长起来以前,还是银子最靠得住,所以以前在泸定她背着简君平有自己的产业,之后回了盛京,也不例外。 婆子们是侯府的人不假,怕事后崇安侯知道了她们的所作所为必不会轻饶了她们也不假,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着庄子上天高皇帝远的,侯爷怎么可能知道?拿了陆氏的银子,便与她行了方便,帮着她将一张情意绵绵的花笺,辗转送到了简君平手里。 简君平见了陆氏的花笺,免不得就想起了当年二人刚相识相恋时的情形,何况简菡姐弟三个,还一有了机会,就求他把陆氏接回来,便不肯接回来,好歹打发个人去瞧瞧她,给她送些东西,让她日子能好过一些……简君平一时心软,便趁某个休沐日,轻车简从去了庄子上看陆氏。 然后见陆氏病弱与荆钗布裙之下,反倒比素日锦衣华服的别有一番风致,春风一度回京后,没多久便再次接到陆氏的花笺,说她有了身孕,求简君平能看在孩子的面儿上,接她回去安胎,还说当年简菡已受过这样的委屈了,她实在不想让又一个他们的孩子再受同样的委屈了,只求二爷垂怜云云。 简君平这些日子虽有新欢在侧,然那新欢是丫头出身,身为她主子的古氏尚且与简君平于诗词典故上说不到一块儿去了,何况她一个丫头?时间长了,多少让简君平有些乏味,自然加倍念起陆氏的好来。 得知陆氏竟有了身孕后,终于下定决心,悄悄儿去庄子上将陆氏接了回来,还威逼利诱婆子们暂时瞒着侯府,想着等陆氏显怀后,再让崇安侯知道,也不怕崇安侯坚持要再将陆氏送走了,他便不看大人,也得看孩子不是? 却不知道,他前脚才将人接回去,后脚简君安与平氏便知道了。 平氏说完,冷声道:“果然我们还是小看了那陆氏,这样也能让她翻身,当日就该将她送得更远,甚至直接……” 简浔冷笑道:“我们是小看了她,却也高看了二叔,明知那搅家精都将祖父气成那样了,还是要接她回来,可见是个何等不孝的混蛋!母亲既知道了,那爹爹必定也知道了,祖父呢?可千万要瞒着祖父才是。” 平氏道:“自然要瞒着你祖父,反正以后不论是二叔回府请安,还是你二婶回府,你爹爹都不会让他们再见到你祖父,且让他们一家子混账东西糊涂虫自家过招去罢,不论他们闹得如何天翻地覆,甚至闹出人命来,都不与我们相干!” 简浔点点头,便是古氏,哪怕简沫再四求了他们照顾她,哪怕之前让她搬出去,是崇安侯先提的,只要她自己不愿意,崇安侯也必定不会逼她,可她一得知简君平要接她出去,就得意忘形成那样,路既是自己选的,就算被遍布的荆棘割破了双脚,痛不欲生,那也只能她自己哭着走完,他们至多在她生命面临威胁时,拉她一把而已,就当是看在简沫的面子上了。 母女两个说着话,很快便回到了侯府,简浔先去给崇安侯请了安,把宇文倩婚礼上的热闹情形描述了一番,还与崇安侯说了宇文修明日一早就会回来给他请安后,才回了自己屋里梳洗休整去。 翌日一早,宇文修果然大包小包的回了侯府。 崇安侯见了他本就高兴,何况宇文修还着意哄他开心,把些军营和战场的趣事说得绘声绘色,又弃轮椅不用,自己背了崇安侯去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带着简泽和简沂打了一套拳给崇安侯看,一直到午时,还陪着崇安侯用了午膳,服侍他歇下后,才终于找到了机会单独与简浔逛园子说话儿。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