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向一旁的贺妈妈道:“有些人以为自己插上了两支凤凰毛,就能乌鸦变凤凰了?岂不知乌鸦永远都是乌鸦,是怎么也变不成凤凰的,简直不知所谓!” 以为有了诰命,就能与自己平起平坐,妯娌相称了?她怎么不上天啊,自己得多自甘堕落,才会应了她! 陆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张口就想反驳平氏的话,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了,只得满眼羞愤与委屈的看向了简君平。 简君平才受了崇安侯和简君安的冷言冷语,也正满心的羞恼,见平氏一进来便不分青红皂白的给陆氏没脸,想着自己不敢顶撞父亲与长兄,难道还不能顶撞一个外人了? 立刻也冷笑起来:“好叫大嫂知道,陆氏已蒙皇上亲自下旨给礼部,敕封为正四品的诰命夫人了,那她这声大嫂自然叫得,大嫂说她‘不知所谓’,难道是在质疑皇上的旨意不成?” “你!”这回满面通红的轮到平氏了,却不是羞的,而是气的,竟敢拿了鸡毛当令箭吓唬她,当她是被吓大的吗? 正要说话,上首崇安侯已沉声道:“既然这个诰命是皇上亲自下旨敕封的,那我也无话可说,我只是不明白,皇上怎么可能不先封诰古氏,便直接把诰命给了陆氏,太后娘娘向来最不待见的,可就是宠妾灭妻,皇上就算要赏陆氏,也该先连古氏一并赏了才是,不然岂不是公然的鼓励臣下们宠妾灭妻吗?” 简君平见父亲发问,只得先答道:“回父亲,我给古氏的父兄去了一封信,他们便写了个折子,证明古氏这些年早已病得连人都不认识了,根本不能胜任我的夫人,他们愿意代女儿和妹妹做主,把诰命让给陆氏,以答谢陆氏这些年帮她尽的一切责任,和感激我至今仍保留着她的正室名分,给她应有的体面和尊荣,不让古家也因此蒙羞……我将他们的折子与自己写的折子一并呈到御前,皇上看过之后,便恩准了,所以父亲,还请您也不要再针对陆氏了好吗,毕竟连皇上都肯定了她,我们一家人好好儿过日子不成吗?” 所以,古氏这是被自己的父兄给卖了,自己且还不知道? 平氏与简浔对视一眼,终于明白陆氏的诰命为何能下来得这般顺利了,勾唇讽笑之余,都忍不住替古氏悲哀起来,她到底是怎么活成如今这般众叛亲离地步的,偏到了这个地步,她依然执迷不悟,这辈子显是彻底没救了! 古氏的父兄也是,别人家的父兄知道了这些事,立刻赶过来为女儿妹妹撑腰张目还来不及了,他们却因为简君平今非昔比了,指不定还许了他们什么好处,立刻不管女儿和妹妹的死活了,古氏知道后,怕是又得吐血了罢? 崇安侯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更无话可说了。既然如此,你们两兄弟且趁这阵子公务都不算繁忙,把家分了罢,以后各家关了门过各家的日子,守望相助什么的就算了,能不彼此拖累就是好事了。” 简君平见父亲一脸的平和,还以为他终于想通了,惊喜之余,还有几分得意,父亲真以为他不同意,他就办不成事儿了,这不是办成了吗?还言之凿凿明里暗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是,那些御史是不好惹,可再不好惹,他们难道还敢跟皇上顶着来不成?只要皇上一直对他恩宠有加,其他人能耐他何! 万万没想到,崇安侯下一句话会是分家,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父亲这是打算将他一房扫地出门了,分家不过是体面的说法罢了……攥紧拳头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笑道:“父亲这是什么话,‘父母在不分家’,何况我一去就是这么多年,如今好容易回来了,正是该加倍尽孝于您膝下的时候,怎么能只图自己受用呢?还请父亲收回成命。” 分了家他就不是崇安侯府的主人,再回来时,也只能叫客居了,他怎么能容忍那样的事情发生,有些事现在没有机会,并不代表将来也没有机会,他自不能自己断了后路。 崇安侯淡淡道:“就算分了家,你也一样能尽孝,所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本来该我做父亲的给你置办宅子的,如今既皇恩浩荡,赏了你宅子,那我便不再给你置了,只多分些产业与你便是,除了祭田和永业田,府里其他的产业,四六分,你四你大哥六,我以后都跟着你大哥过活,百年后丧事也由你大哥一房主办,你愿意帮着出点力呢,就出点,若是不愿意,也没什么,毕竟你大哥多分了家产……你有什么异议吗?” 简君平这才真正慌了,这么说来,分家根本不是父亲的临时起意,而是他早就在这么想了,不然也不会连产业具体怎么分,都已安排好了……可他才高升回京,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