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如此的,若是见一个人死去了,自己无法拯救,最多也就是良心不安。 燕清河一愣,她这是知道自己的顾虑,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到底还是有些担忧,除了担忧云依依,他还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之前不应该救白斯年。但这么一想也不对,若是不救人,他也不会知道大周国陷入的危机,家国都是一起的,无法分割开来,他们要好好活着,当然希望这个朝代繁华下去,永生永世。 他算不得什么好人,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活得更为通透,没想到云依依早就把这一切都看破了。想来,他还是太过自私了些,凡事尽力而为便是,不用想得太多。 这般一想,他对白斯年的态度好了许多,也不管他到底能不能活下来,既然云依依都已经把前面的路铺好了,后面他自然要尽力帮忙。 “你再去把大夫给叫来,对了,你到时候注意一下周边有没有奇怪的人。”燕清河道。白斯年说有人追杀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追上来,但这地方荒凉至极,一直很平静,兴许他们以为白斯年已经死了。 马夫已经习惯了,嘴里面嘟囔了一句什么,总之就是抱怨那大夫也不看看病人的情况,走得太快等等。 屋子里面,燕清河把人微微扶起来,让他的头靠在背后的床上,然后捏开白斯年的嘴,就往药水给灌了进去,那动作一点都不温和,和他平日里面的作风完全不一样。 云依依说,没有意识的人是无法吃东西,这些药物也无法喂进去,但那药刚灌进去,白斯年居然下意识地吞了进去,他眼睛紧闭着,呼吸越来越弱,喉咙却一直在动,完全就是条件发射性地喝药。 燕清河垂下了眼,又把一旁的粥给端了过来,按照之前的填鸭式灌法继续喂白斯年,粥煮的很烂,入口即化,即使不用咀嚼,也能顺利进入身体,作为营养物质被人体吸收。 白斯年的发丝都纠结在了一起,那模样看起来就惨不忍睹,他如今这个情况,估计连自己都看不下去,因为伤势严重,也不好打理。脸上被刀划了好几道伤口,上面布满了尘沙和血痕。 若不是之前见过好几次,燕清河估计也认不出他来。 “为什么又叫我来,我都说自己没有办法啊,你们让我这么折腾一个死人,我已经良心不安,现在又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人已经死了。”大夫一来就喋喋不休,特别是看着屋子里面一动不动的人后,越发心中难安。 燕清河神色还算淡然:“这方圆之外,就只有你一个大夫,自然只能叫你,你今晚守着他吧,看能不能醒过来。” 大夫连忙就摇头:“不行,你怎么能叫我守着一个死人。”而且这个人还有可能是他害死的,他良心不安,但也是因为钱而妥协了,此次过来时,既抱着一些不安,也抱着想要赚钱的心理。 燕清河微微眯了眯眼睛,他要是不请大夫过来,那今晚不就是云依依守人吗?他沉声道:“你放心吧,就让你守一个晚上,到时候我会和你一起。” 大夫还有些犹疑,燕清河看了他一眼,轻轻说了什么,他便也就迅速答应下来。 眼前的人刚吃过东西,呼吸变得均匀起来,大夫看了一眼,就觉得奇怪,“他刚才能进食了?”方才燕清河说了给他的酬劳,他立刻就答应下来了,也比之前尽心一些了,反正就是守着一个晚上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吃了一些。”燕清河道。 大夫皱了一下眉,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自然知道,这人要还有意识,那估计就还活着。屋子里面有些暗,他仔细打量着白斯年,一时半会却又不能确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