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羊必须穿梧州而过。” 虽然不清楚当年梧州发生了什么,不过想想也知道,小小的梧州怎么可能挡得住匈奴铁骑?这个叫葛洲郎的守将估摸着就是那时候殉的职。 乔苒垂眸看着面前的墓碑出神。 周世林在一旁跺了跺脚,想了想,再次出声道:“虽说我不知道当年梧州发生了什么,可匈奴人并未在梧州大规模掳掠,几乎一破城就离开了,这等情况之下,撇去运气不好正撞上匈奴大部队被匈奴人顺手杀了的,想来这小地方还是有不少活口的。” 乔苒听明白了周世林的意思。 要知道梧州当年发生了什么?找个当年活下来的梧州百姓一问便知。 眼看女孩子目光闪了闪,转身欲走,周世林却连忙叫住她道:“等等,我还没说完。你是想走一趟梧州或者请人走一趟梧州?” 乔苒点头,对周世林坦言:“既然查到了梧州这条线,自然要继续查下去。” 周世林却看着她,目光有些古怪,顿了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道:“这个梧州现在没有了。” 自古以来,不少城池都有过合并和拆散,有时候是因为突发的地动等天险而随之合并和拆散,有时候则为了便于州官管理,还有不少则是因为经历了一场仗下来,城里少了不少人,资源也贫瘠不再生长,便重新划分了城池。 “梧州这个地方连着好几年大旱,”周世林对她解释道,“不知你留意过没有,每一年朝廷几乎都有北方干旱的消息。” 这倒是!乔苒迟疑了一刻,微微点了点头。 北方干旱,南方洪涝亦或雪灾的事每一年朝堂都会为此争执不休,即便甄仕远就在朝堂之上,也鲜少因这种事开口。 毕竟大理寺连手头的案子都管理不及,自然没工夫掺和进六部衙门官员的争斗。 “梧州那个地方不巧的很,就是多年干旱。原本就贫瘠的小城早就成了不毛之地,前两年当地官员上报城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之后经过朝廷讨论重新划分,梧州这个地方就没了。”周世林对这件事倒是清楚知晓的,“曾经的兵家要塞之地,我总是要关注一些的。如今的梧州城除了城池的断垣残壁之外早没什么人了。” “那梧州的百姓呢?”乔苒问周世林,“是被附近城池收留整合还是?” “流民。”周世林瞥了眼乔苒,一贯声音洪亮的他说起此事来声音突却然低了不少,似是有些感慨和怅然,“附近城池也未从当年被匈奴人屠城的阴影中恢复过来,亲眼目睹惨剧却无能为力生还的百姓时至如今还有不少一闭眼就能想起当年的情形,原本自给自足的小城,世代祖辈居住的屋宅被毁,积攒的粮食、财物被抢了个精光,即便有朝廷赈灾,却也不可能一夕之间重建。更何况梧州的百姓在城池完全成了不毛之地前就有不少人相继离开了祖辈生活的地方,是以到朝廷上报时,梧州当地几乎已经没有什么百姓了,多数成了流民前来大楚各地。当然,咱们长安也有不少。” 同一方水土之下,生活境地却是截然不同,这一点周世林颇有感慨。即便自己早是靠双手便能撑起一片天的儿郎了,可随军经过那些贫瘠之地时总会生出些许无比复杂的情绪来,既觉得难过又庆幸自己生在大楚腹地繁华和平之地,如今更是就在八方来朝的长安城。 从贫瘠之地离开,流浪成为流民的百姓将要去往何地?那些大城,如金陵、洛阳、长安这等地方显然是首选。繁华之地贵人遍布,不少贵人手头随意流出一点就够流民一家上下过好几年了。 “你要找梧州流民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周世林想着对乔苒道,“城外流民发生群体打斗时便每每要出动城外的军队来镇压维持秩序,一来而去,军队里的人也早同那些流民混熟了,哪些个是梧州来的清楚的很。只要是同兵将有关的事,你只管到老子这里来找帮手就是了。” 周世林说到这里忍不住扬了扬脖子,心中得意:毕竟在那些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大老粗里头,想他周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