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声音隐含怒气由远及近,眨眼间闪身到瓦儿面前,瓦儿来不及从昏沉意识中辨别他的声音,就被人一手提起,落入温暖的怀抱。 雨意潇潇,银翟盯着浦月容的目光如一柄离鞘的剑,雨中光华清寒,凌厉冷锋无声。 浦月容定住眼眸,怔怔瞧他面色如玉,神情清峻,唯迸逝的冷光让人不自觉寒颤,隐隐有一股凛凛剑气,无法抑制地散开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与大王酷似的面容,他的身份不难猜出——银暝国唯一的王爷。 “王爷,请带瓦儿郡主回去吧,她身子娇柔又淋了雨,只怕生病。”她很快冷静下来,对上银翟的眼中流露关心。 瓦儿想挣脱翟的怀抱,却被他反手拥得更紧,似将雨丝与寒意隔绝于怀抱之外。 “你想见他?”低沉的声音响在头顶。瓦儿浑身一震,似从他清淡语气中听出了什么,麻木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紧抓他的胸襟:“你可以带我进去,是不是?” 浦月容脸颊开始白,尤其在对上银翟如剑冰冷的目光之后,莫名窜上寒意,她强自镇定:“王爷请三思,大王未醒” 银翟瞥她一眼,目光落在怀中的人儿脸上:“你如此求人,倒不如求我。” “你”“只要我想,便能可以。” “求你!”瓦儿急促地出口,然后大口喘息起来。 “好,只见一面。”他懒懒笑道,有一点星光在那眸子的幽暗深处悄然绽放。 “王爷”浦月容根本无法阻止,零儿则是张大小嘴,连谨守门外的克达也被那股无形散的寒冷绝意所逼退几步,在他们吃惊中,银翟抱起瓦儿几欲晕厥的身子,推门而进。 * 王太医等人,正在屏风旁的案上研究如何为大王施针,以便大王早点醒来,见门突然被推,冷风灌进,大家不约而同回过头去。 银翟深邃的瞳仁微微一收,那纯粹的墨色带着清寒。目光在与案前唯一的医女对过一眼,又平静无波扫过惊愣的太医们,沉声命令:“你们出去。” 众人无语,寂静无声,纷纷判断来人身份与心思,视线在落到他臂弯中熟悉的面孔时,莫不惶恐。 “出去。”银翟再说第二遍。 “你们先出来吧。郡主想看看大王。” 听到浦月容的声音淡淡飘进门内,太医们才拱拱手,鱼贯走出。医女方旋回头将目光落在银翟与瓦儿相持的身影上,面无表情地离开。 “冀哥哥”瓦儿跪倒塌前,冰冷手指停在空中不敢摸索过去,一语未完,泪洒衣襟。银翟环臂立于塌前,冷凝目光如湖水深幽,见瓦儿不住起伏颤抖的消瘦肩头,抿起了薄唇。 “愚蠢的女人,你现在见了他又如何?” 瓦儿不予理会,好半天颤抖着摸上柔软锦被,摸到银冀同样冰冷的手指。迟疑着放在唇边,眼中被泪水畜满,源源不断地滚落,他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甚至没有感觉,静静躺着,神思在另一个世界。 “冀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连声的对不起,瓦儿伏下头去,抑制不住抽泣。想起曾经温言软语,甜蜜光景,二人耳鬓斯磨,笑闹于花红柳绿之下,莺歌燕舞春意盎然,园子里是他们相携的身影。冬日里寒梅绽放,冰雪含着香气沁人心脾,他为她披上狐裘,嘘寒问暖,满眼尽是宠溺 如今,一个眼盲,不清不白,欲近不能近;一个昏迷,不清不楚,欲留不能留。 情能断肠,哀有几人知? 瓦儿将他的手贴上自己脸颊,淡淡余温不知是谁温暖了谁。 漆黑无光的眸子被水光浸泡,承载道不尽的深情,她在黑暗中寻找唯一的光明,目光落在清俊的面容上,低低切切呢喃:“冀哥哥怪我么所以不愿意醒来?瓦儿今生只为冀哥哥你一定要醒来,无论天下人如何看我我只要冀哥哥相信我的清白” 塌上之人一动不动,陷在未知的黑暗世界。银翟在一旁皱眉,无言的目光徘徊在这二人之间。 “冀哥哥快醒来啊瓦儿等着你等着亲口跟你说对不起,等着与你再次并立冀哥哥”她声音沙哑,泣不成声,很多话语在喉咙里咕咙,让人心不真切。但室中最为清醒的男子,却听得分毫不差,字字句句,落入他心。 上前一步,大手握住她的手臂:“人见到了,该走了。” 瓦儿手指一紧,握住银冀不愿放开:“冀哥哥” “走。”银翟弯身,冷漠分开他们交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