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儿闭了闭眼,心中早已滴血,如今造成这种局面,最痛快的该是恶人翟吧!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而自己与冀哥哥真的都受了伤,伤了身,更伤了心。然,无论如何,谁也无法阻挠她想见冀哥哥的心,哪怕是感受一下他的气息也好,这种渴望即使拿十匹马也无法拉动丝毫。 扑通一声,在蓝枫云惊呼声中,双膝跪下。 “求容妃娘娘。”每个字从心底最深处出,包含着无比渴望。 浦月容微愣,瞟她一眼,月色的轻绸,衣袂微飘,春日澄澈的光线穿透绿芽初绽的枝叶半洒上她的侧颜,一支白玉簪散挽秀,因着了阳光的色泽通透而明净。如云,人如玉,身如薄云,这样的瓦儿看起来楚楚动人,挺直的脊梁又透露着一种不可摧毁的坚定。 “求我也没用,我不能违了太妃的旨意。零儿,随本宫进去看看大王吧。”浦月容转身,嘴角嗪着一抹轻笑。 零儿应一声,抬着下巴跟上前去。克达微微鞠身,对跪在地上的人儿摇头叹息,眼中充满无奈同情。 蓝枫云扑到瓦儿身边,拉着她:“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浦月容什么嘴脸你难道还没看清么?现在小人得志,太妃在气头上,除了大王谁能为你说话?你这不是折磨自己么?” 瓦儿不愿醒来,双膝在跪下那刻便没了知觉,不觉疼痛,她仰面,泪水滑下,滚落到月色轻绸里。 “云姨,是我伤了冀哥哥早知如此,我不该求着回宫可是,我又那么想见他回到他身边。”泪水成串,颗颗都是心痛与悲哀“我现在别无它想,只想陪这他不能进去里面,就让我留在这离他最近的门外吧。” 蓝枫云心疼不已,帮她抹泪:“那你也该起来,不要这样折腾自己身子你不要自责,大王是相信你,理解你的。他是英明的君王,岂会为那些是非之人的几句话左右?你先起来啊。” “不,云姨。月容说得不无道理我终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伤了冀哥哥的颜面,现在他在里面受苦,我只想陪着他我这样陪着他,自己心里也好过些。” “小姐” “云姨不必再劝我。”瓦儿突然抓住她衣袖“云姨,你去求太妃奶奶,跟奶奶解释。我等冀哥哥醒了,也会去找***” * 天色无端地阴沉下来,暖阳被乌云遮住,苍翠绿叶变得深沉。 不知过了多久,雨丝细细飘拂,纷纷扬扬,洒向枝头,洒向绸衣单薄的女子身上。女子跪在阶前,薄薄的双唇与脸色一样苍白,微微颤抖的身躯仿佛欲被冷风吹倒。 不远处回廊尽头,有人悄然而立,站在通往寝宫的那座白玉雕琢的莲花拱桥之上,和她一样静静地承接漫天细雨。那一如既往的雪白长衫,像是破云而出的一抹白光,却在这春雨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忧郁。 那双眼睛清峻无垠,仿佛倒映着整个雨中翠色,却又让这繁花碧叶的宫殿在那冷然的眸底寂灭无声。 门,轻声嘎吱,雨中的纤细身影猛然抬头,苍茫大眼直落前方。 浦月容又是一愣,随即皱眉:“郡主这是做什么?” “他醒来了么?”瓦儿有点哆嗦,脑海中只在乎这一个问题。雨丝蒙在乌黑顶,沿着稍变成小水滴垂落,湿漉的丝贴住颊边,她的脊梁仍是那么挺直。 浦月容紧盯着她,仿佛不能明白那种所谓的执着与坚定:“大王醒不醒来,都不方便见你。你还是回去吧。零儿,你送郡主回颐华宫。” “是,娘娘。”零儿皱起眉头走入雨中。 瓦儿心意已绝,不理会零儿伸来的手臂,几番纠缠,零儿咬牙动了气,她朝自己主子看了一眼,抿紧了小嘴。 “请郡主起身。”零儿明白主子的意思,压住性子趁机拧了瓦儿一把“郡主请起!” 瓦儿从未想过有人会如此阴暗地伤害自己,想瞪她又看不见人,何况一心只念冀哥哥,无暇与之计较,秉着坚决再次恳求:“月容难道我真无法再见冀哥哥一面么?” “说了应该叫我们家小姐为娘娘。啊”零儿正说着,被瓦儿使出大力推开,一个不防,跌坐在湿漉的地上。她忿忿地站起身,加大声音:“郡主怎可欺负人?” 浦月容冷着脸:“瓦儿,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在这跪上一天一夜都没用,又何必呢?” 瓦儿闭上眼睛,泪水雨水一同交织落下,声音几乎被风吹散:“我只知道我想陪着他” “真是愚蠢的女人!”一个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