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偏头见窗外白雪茫茫,心也跟纷飞的雪粒一起沉下去。 喜宴上止戈朝他敬酒,说之前不该为十六的事和他动手,希望日后能与他冰释前嫌时他便有所察觉。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为兄长,二为太子,左右不好叫止戈难堪,于是只能饮下止戈递来的酒水。 他将那酒水含在口中,无人时暗中吐出去。可终归是没料到,止戈给他的不是百毒之一,而是催情药相思子,沾之即发。 相思子非心上人不得解。 今日一早玄柳叫诸神商议询春悔婚一事,止戈见他安然无恙,心中必定起疑。若是查不出涟绛还好,这事尚有转圜的余地,但若是发现是涟绛,只怕...... 他垂眸望向涟绛,刚巧涟绛半睁开一只眼偷瞄他。 第118章 相爱 目光相对,涟绛蓦地闭上眼,意图继续佯装没睡醒。 观御:...... 他抬手摸一摸涟绛的发,后者肩膀瑟缩,又在眨眼间放松下来。 知道观御已经看穿自己的小把戏,涟绛索性不再装睡,懒洋洋地朝观御伸手。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但观御却故意曲解,俯身吻在他的脸上。 涟绛在这片刻的亲昵里稍有怔愣,再回神时观御已经站直身子,垂眸望着他缓声说:“起来看雪。” 看雪? 涟绛一骨碌爬起来,结果浑身上下都酸。可尽管疼得龇牙咧嘴,他仍抽着气问:“真下雪了?我在九重天这么多年都还没见九重天下过雪,今天怎么突然就下雪了...你没骗我吧?” “嗯。”观御扶他起来,拿过衣裳一件一件地伺候他穿上。 九重天确实不常下雪,连雨天都很少有,但昨日夜里不仅下了雪,而且还是鹅毛大雪。只一夜的功夫院中的雪便积到膝下,是以今日熹微时他推门出去时都有些费劲。 涟绛在穿衣的间隙里扭头,果真见窗外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真下雪了!”见到雪,他的眼神都明亮了几分,刚系上腰带,赤着脚兴冲冲便要跑出去。 观御及时拉住他,颇为无奈:“雪一直都在那儿,先把靴子穿上。” “谁说一直都在那儿?那不是一出太阳就没了......”涟绛低头看着他弯腰为自己穿鞋,片刻后情不自禁地傻笑起来。 观御不解地抬眼,站直身子时嘴角稍微一热——涟绛踮脚亲在他的嘴角。 他垂下眸子,想是涟绛脑袋里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请求,才会这样讨好。 可出乎意料的,涟绛说:“雪在没在其实没关系,其实......其实我更在意你会不会一直都在。” 他说这些话时半低着头,下半张脸埋进毛茸茸的领子里,银白若雪的长发下露着的耳尖稍微有点红。 观御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险些应他的话说一些诸如“我会永远都陪在你身边”之类的话,好在及时清醒,终究未将这难定结局的承诺说出口。 “我在问你呢,”涟绛戳一戳他的腰身提醒他回答,“反正无论如何我一直都会陪着你,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 “涟绛,”观御屈指碰一碰他的眼角,没让他继续往下说,“若有一日爱我真的让你如临深渊,就别再继续了。” 涟绛胡乱答应着,心觉观御这话莫名其妙,便又将问题抛回给他:“那要是换成你,你还会继续吗?” 会。 即便是粉身碎骨,即便是魂飞魄散,我也会爱你如初。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