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在说什么,只顾着盯着她的唇瓣看。 数月前那次亲吻的画面,再次在他心头浮现。 灵愫的话声陡然顿住。 屋里没烧炭,怎么蔡逯的脸反倒越来越红了? “蔡衙内,我刚才说的,你都能接受吗?” 蔡逯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当然可以。” “当真?!”灵愫激动得站起身。 原以为蔡逯绝对不会答应这个要求,可谁知,他竟这么轻松地应了下来。 蔡逯抬头看,见她拍着巴掌,说那真是太好了。 她蹦跳着拿来字据和印泥,“蔡衙内,那我们就走流程吧。” 这时候,她又跟记忆中那个灵动的形象完全重合了。 蔡逯勾起唇角,“当然可以。” 直到她说天色将晚,今日就谈到这里,他才想起她提了什么要求。 她说:“每年盈利所得,我六你四,怎样?” 在他谈成的生意里,这个要求简直闻所未闻,许多人甚至连提的勇气都没有。让东家分四成,简直惊世骇俗。 但他早已签字画押,连反驳的机会都不再有。 眼见他们即将分别,蔡逯赶忙补充道:“我还有个私人请求。” 灵愫笑眯眯地候在车窗旁,“什么?” “给我一个和你做朋友的机会,让我了解真实的你。” 这句在他心里藏了大半年的话,终于在今日说了出来。 他要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仅仅体现在生意场上。 她没有立即回应,而他紧紧盯着她的脸,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良久,她点了点头,“好啊。” “做朋友”正合她意。 车轮开始滚动,灵愫默默退到一旁。 蔡逯却仍未放下车帘,继续朝她说道:“既然是朋友,那我可以来店里帮忙修葺吗?你放心,这部分钱我来出。” 她仍旧点头说好。 不过送走蔡逯后,灵愫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反而是谢平好奇地凑到她身边,“姐,刚才听你叫‘衙内’,你俩之前认识?” 灵愫正往木牌上写菜名,“之前是萍水相逢,现在如你所见,他入了股后,我们就成了朋友。” 她说:“你想想整个盛京城里,还能有谁被叫衙内?” 谢平猛地蹦起来,眼里满是对发财的渴望,“姐,这次咱家小店攀上大的了!” 可下一刻,他便叹气道:“人家说会经常来店里帮忙,是不是想来监工啊。” 他有些头疼,“那以后是不是都得毕恭毕敬的,说话前还要三思,唯恐得罪了人家。真是不自由。” 灵愫嗤笑回:“大可不必。” 她让谢平把木牌挂到显眼的地方。 “你把他当好兄弟就行,”她说,“他只会是来帮忙的热心小哥。” * 这一夜,蔡逯的心忽然跳得很快。 是纸醉金迷太久,毁了身子吗? 是忙于公务太久,没好好休息吗? 他翻过身,而衣兜里的字据恰巧滑了出来。 白日交谈时的细节,此刻反复回荡在耳旁。 她说:“蔡衙内,你是个好人。但在我们成为朋友之前,我没办法与你交心。” 关于姓名,她说自己叫“易灵愫”。关于身世,她说自己是流浪孤儿。 关于不告而别,她说她是在集市里听到小道消息,所以会拿出全部家当来北郊做生意。 关于突然生气,她说:“蔡衙内,往后你就会知道,我脾气很好的。” 她还说,她是个武功不高的杀手,但这年头做杀手不赚钱。 蔡逯把这张字据看了又看。 在字据上,他们俩的名字挨得很近。 近得就像分别时他们并肩而行,只要他稍稍抬起手腕,就能牵住她的手。 蔡逯突然不想再歇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