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经营,根深蒂固,非一时能平;唯独你党项族实力最弱,虽精骑射可兵势终归有限,铁鹞子、擒生军、卫戍军三师主力不过数万众,河套平原(党项主要属地)又是一马平川,我大宋若以重兵叩关,拖住你党项族三军主力,再以轻骑迂回突进,效仿霍去病当年大破匈奴,闪电奔袭党项后方,不出两月,你党项必亡族灭种!” 听到“兵势终归有限”“一马平川”李元昊的脸色已经变了,等“迂回突进”“奔袭”“后方”几个字从庞昱狰狞的笑容里喷出来,李元昊的眼神已经微有些涣散失焦,明明十月的天气牢里还不怎么冷,却觉得浑身冰凉。 “世子一直在威胁我,说要是你抓了你,西夏王必不会善罢甘休,不甘休好啊——”庞昱哗地站了起来,仰天狂笑“带兵来吧,契丹、侬峒就等着有你们党项族先行发难,吸引大宋的精锐主力,给他们两边做炮灰,而我们大宋也恰恰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振奋军心、民心!西夏王要动、要兴兵造反,本钦差代表大宋百万雄师、代表世受天子恩德的大宋百姓,对王子真心诚意地说一句。” “欢——迎——之——至!” “噗!”李元昊怒极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你庞四!”李元昊又疯了,扑上前狂摇着栅栏,两天之前还在大宴宾客、风光无限的党项世子,再不复当初叫板天丁大人时的嚣张狂妄——丫横行无忌的最大依仗被四哥一番话喷的四分五裂,丫还狂妄嚣张的起来么? 四哥安坐不动,猥琐地摸着鼻子“劝解”他:“哎呀世子,不要动火嘛,有话好好说,好歹我也是吃了你一顿宴请的人,有些事情可以商量滴嘛。” “你给我滚!”李元昊恨不得生吞了他,可是笼子里——啊不,是牢里关着,他出不来啊,出不来只好扔东西砸,摸遍了全身没东西扔呐,一咬牙竟俯身抓起靴子砸了出来,呼啸着直喷天丁大人脑袋。 卧了个操!赶紧飞鞋砸人是中国的传统 四哥躲得可比小布什丫快多了,左边一闪,躲开一只,右边一闪,又躲开一只,然后朝光着脚呼呼喘气的李元昊笑笑:“看来世子不欢迎我啊,那好,拜拜,过个三五天我再来探望你,世子在牢里好生修养啊。”转身就走。 “你回来!”走出去不过三五步,李元昊的声音后边喊。 四哥脚步不停,继续走。 “你给我回来,庞四!” 依然不停,继续走。 “请请回来,天丁大人!”听到一个“请”字,四哥这才稍稍住脚。 “天丁大人,请您给元昊带书一封,让元昊的手下去把质子飞骑追回来,不要回灵州向我父王报讯了!”李元昊几乎哭求着在喊。 四哥这才止步,脸上露出一丝意料之中的淡笑。 xxxxxxxxxxxx 笔墨纸砚,文房四宝。 这几样东西现在就放在牢房前头。 “你叫啊,叫啊,叫声哥,我就把东西给你——” 四哥很想这样说,但是身为一个有素质、有教养、更加有文化的少年钦差,而不是地痞混混、江湖流氓,他还是忍住了。 嘛~赶紧给他赶紧写,写完了拿到东西好办事。 李元昊也想快写,赶紧写,赶紧交给他的人,去把质子飞骑截下,不然真的回去禀报父王了,曾经一再当着父王和族中元老的面夸下海口、放言“江南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元昊定为父联络好一切”的他,如果被知道在江宁不但“事情”没办好,反而搞得一塌糊涂,还被抓了起来蹲大牢不定党项族还没起兵呢,对他寄予厚望的老父亲就先罢了他世子的位置了! 两个仇深似海的对手,第一次有了难得地默契。 有默契了,事儿就好办,不片刻李元昊递了张纸出来,上面鬼画符一样写着狗爬似的看不懂的党项文。 四哥接过来,满意地笑了笑,眼瞳深处掠过一抹精芒:“世子放心,我一定按你说的地方送到,保准不耽误。好了,现在我也可以问问世子,那串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吧?” 李元昊抬头,半个时辰前几乎失控的表情竟又换成了他一如往昔的狠厉。 “我就是不说”他冷冷盯着庞昱,唇角勾起一个诡邪的弯弧。 “你也不敢不替本世子把东西送到吧?” “嗯,的确。”庞昱像是早料到了他会玩这一手,脸容平静,一无怒意“西夏王不知道江宁府发生的事情,对你、对我都有好处,所以这封短笺我一定会交到你要我交到的人手里,不过嘛” 他玩味地甩着手里墨迹未干的短笺,笑容益发灿烂。 “世子啊,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的亲笔手书落到善于模仿笔迹的高人手里,可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