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不淡地说,“二手市场就这个价格,爱卖不卖。” 傅云娇看出她有意压价,忍着烟味,上前一步商量,“赵老板,这些仪器都是刚进的,一天没有用过,怎么能按二手算呢。” “你说没用过谁信,那外面一层包装都拆了啊。”赵老板夹着烟点了点仪器,“包装一拆,你就是上午进来的,下午就也算是二手了。再说你们这两台机子,也不是高档货,我买全新的都花不了多少钱,要不是看你面子,我来都不想来。” 傅云娇说,“赵老板,您给的价格,和我们预期差太多,我们不可能接受的。” 赵老板眯了眼,看看她,笑说,“小傅啊,做生意呢,价格不是你定的,是行情定的。你看你这些货,量又不多,品牌又没优势,谁家会愿意接呢?哎,姐姐我给你交个底吧。” 赵老板衔烟,把傅云娇拉到偏处,“我愿意跑一趟,不是为了这些东西,是为了你。” “为了我?” “对。”赵老板吐出口烟,“你做活的手艺我心里有数。不瞒你说,我城西那边缺了个副店长,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调你过去,待遇不会比你以前差。怎么样,你考虑考虑?” 这番话倒是让傅云娇出乎意料。 赵老板开的店虽然也和她们同行业竞争,但服务的客户群体以大学生为主,所以店铺分散在写字楼,大学城那块。单价不高,项目种类也少,主打一个经济实惠,走客量。 客量多意味着工作量也会增加,其实这也没什么,傅云娇以前做店长,排的班也不少。 只是赵老板在行业内是出了名的“心黑”。不但下了指标让店里全员营销大学生办卡,还干出过忽悠学生用信用贷充钱的事。 总结来说...就是为了挣钱没什么底线。 赵老板见傅云娇有犹豫的意思,弹了烟灰,大方道,“你过来的话,我就再加两千,够意思了吧。” 生意谈着谈着,谈到了自己身上。 傅云娇回头望了望苏妙,说,“我小姐妹和我一起的。” quot;我只缺一个人。quot;赵老板答得干脆。 傅云娇瞬间明白了她意思,再想想她的那些“事迹”,觉得真要和她共事,恐怕也得背上业绩压力。 于是婉拒笑说,“抱歉了赵老板,我姐妹手还没恢复好,我不能丢下她不管。辛苦您跑一趟,咱们今天就聊到这吧。” 赵老板睨她:“你可想好了,现在工作不好找,自己都没着落,还操心别人啊。” 傅云娇回看她,“没事,我们有手有脚的,总能找到活干。” 赵老板摔了烟头走后,傅云娇又联系几家店铺,得到的回复也大差不差。 要不是店里不缺,要不就是价格杀到底。 一次两次碰了壁,苏妙受了挫,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脑袋蹲在仓库门边。 傅云娇看着,也陪她蹲下来。 过路的风或许是觉得这景象有点凄凄惨惨,所以好心绕开她们,没再吹寒她们的心。 傅云娇摸了摸苏妙的头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能让她好受点。 苏妙垂头丧气好一会,捡了根木头皮划拉地缝,突然开口问,“娇娇,你说我要是没撞人那下,咱们会不会就能拿到钱了...而不是守着这堆破铜烂铁。” 人都这样,在遇到逆境时,总会美化自己没选的那条路。 傅云娇抚了下她肩膀说,“才不会呢,要是没你那下,老板娘还不知要扯皮多久。咱们可能连这些都拿不回来。” “可现在怎么办啊,这堆东西卖不出去,仓库又最多只给我们放两天,总不能真卖给收破烂的,八毛一斤吧。” “不会。”傅云娇很笃定地对苏妙说,“我查过了,厚铁板一块五一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