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伤得也不轻,民警看她们讨要工资实在艰辛,心软下来,帮他们说了两句话,转过来严肃告诫老板娘赶紧把人工钱补上。 调解到最后,两方虽然都同意私了。 但老板娘两手一摊,横竖一句,“钱是真的没有,最多只能以物抵债。仓库里剩的美容液,美甲胶,还有新进的那几台机器,折成进价赔给你们,不过我的医药费也要从里面扣!” 苏妙闷声不说话,偏过脸,让傅云娇拿主意。 本来好好一件她们占理的事,叫她给办成了这样。苏妙心里似打翻了调味瓶,百感交集。 傅云娇想想,事情闹下去,似乎也没更好的解决办法,于是安抚苏妙,算了,就这么着吧。最后在民警的帮助下,和老板娘拟定了具体赔偿协议,大笔签上姓名,按手印了事。 等事情了结得差不多,天色渐晚,傅云娇拉着苏妙,找了间街边干净的牛肉面馆坐下,一人点了份汤面。 汤鲜面足,苏妙却没什么食欲。 她脖子上吊了根绷带固定胳膊,一举一动都难受得很。左手使筷子不灵活,在碗里夹了半天也挑不上几根面条,一时烦躁,委屈,愧疚齐涌上心头,苏妙啪地把筷子按在台面,自己跟自己生起闷气来。 傅云娇见状,也搁下筷子,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劝道,“好啦,别怄气了,钱还能再挣,先吃饭吧,什么事也没好好吃饭重要。” “又不单单是钱的事。”苏妙接过纸巾抹了把脸,拍着桌边说,“我就是气不过!凭什么呀,我们没日没夜地给她干活,一个月就休息两天,结果到头来一分钱没赚到,还要受她的窝囊气!” “嗯。”傅云娇坐在那低头不语。 她知道苏妙心里不好受,她又何尝不是呢。除开没讨到钱,从更深的层面说,傅云娇对这家店还是有感情的。 她在美容院的时间比苏妙要久,真是眼见一家小小的店从零星客户做到后来有了点规模,不夸张地说,她觉得自己对这店倾注的心血和时间成本不比老板娘少。 但是心酸也就心酸在这,打工人付出再多,老板怕也只是把你当牛马。生意好时不会觉得是你的功劳,而一旦生意差了,店没了,翻脸真是比翻书快。想着想着,傅云娇又想到另一位“老板”说过的话。 -“你看,不管怎么说,我没少给过你工资吧,这么一对比,我是不是还不错。” 不错吗?如果单论钱这方面来说,他确实是大方的。但要评价是不是一个好老板仅仅看是否按时发工资,那这标准未免也有点低... 害,无缘无故想他干嘛。 傅云娇收拢脑中发散的思绪,把苏妙筷子擦干净,放到她碗上,打气说, “事已至此,咱们再想只会让自己心情变差。今天可是迎财神的好日子,你这状态可不行,来,把精神抖擞起来,等吃完面,咱们去买两张彩票,没准就能发财呢。” 苏妙吸吸鼻子,讪讪说,“得了,我这运气,五块钱都没中过。” “哎呀,否极泰来嘛。”傅云娇哄她,“人还能一直倒霉下去呀,我就有预感,咱们转运的日子快来了。” 事实证明,傅云娇的预感有时也不太准。 第二天,她和苏妙一起去仓库清点了老板娘答应赔给她们的物材。 两台皮肤管理仪,三张按摩床,几箱美容工具,若干桌椅板凳... 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加起来就是她们能得到的全部。 傅云娇联系了位别家美容院的老板,来谈价格。 赵老板匆匆扫了眼,报了个价,那价格低的,差点没把苏妙气笑, “你当我没在这行干过是不是,这么点钱,我出门喊个收破烂的来,也比你出得多吧。” “那你喊去啊。”赵老板叼了根烟,斜眼,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