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垂在椅子上的红线。 混乱的脑子里,难得捕捉到一丝清晰的想法,滴溜溜地算计着现在扑上去强行扯开蝴蝶结的可能性有多大。 红线全程微微亮着红光,不刺眼,但是存在感极强…… 徐醒和它对阵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作罢:他现在看到红线闪光就觉得像在引诱他入坑似的,跟渔民捕鱼时开灯一个道理,就是利用海鱼的趋光性来布下强力鱼灯的诱引圈。 陆彻完全摸不透徐醒的一举一动,见他一脸万念俱灰地蹲下身去,还体贴地说:“班长,腿麻就坐这儿,蹲着干什么。” 陆彻拍了拍傅岱的椅子。 徐醒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了陆彻一眼,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生无可恋地扶着课桌站起来,将那页画了好几个怪异图形的活页纸撕下来揉作一团,无力道:“陆彻,咱们就当今天无事发生,忘了吧,以后也井水不犯河水……” 陆彻哼笑道:“班长你的记性这么差呀?要不我回头把录音给你发到邮箱里去,帮助你唤醒一下记忆?” “……” 徐醒好声好气地说:“把录音删了吧……” 陆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示:“没门儿。” 徐醒满腹委屈在腹中翻滚,无处发泄,忍无可忍,歇斯底里地怒而拍桌,吼道:“特么那个真不是我说的好吗!” “嘭”的一声,沉闷的拍桌声揪住陆彻的注意力,他盯着徐醒拍得通红的右手,心疼得想帮他揉一揉。 诡异的沉寂持续几秒。 陆彻这边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后门有人屈指叩着门板,严肃道:“是徐醒吧?安静一点儿,不要影响隔壁班级上课啊。” “……” 徐醒尴尬地回过头去,火气也瞬间销声匿迹,脸上自动切换出微笑的表情,态度诚恳地跟化学老师点头道:“不好意思啊……老师,我们这就下去了。” 等化学老师重新回隔壁上课去,陆彻就忍俊不禁地夸道:“班长,你的演技真棒。” 徐醒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想再在这里多纠缠,灰溜溜地下楼去准备集合。 体育课下课前五分钟还会再集合清点人数,等到下课的铃声叮铃铃地响起来,队伍这才解散。 徐醒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教室。 不多一会儿,随着上课铃响起,全班的红线又紧跟着消失了。 这一次,徐醒只是诧异红线出现的时间竟不足半小时,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想法了。 徐醒现在对红线不敢心存歹念,比起红线,徐醒更担心陆彻拿出手里的录音来瞎做文章。虽说他说的那几句话很诡异,但是拿那种事来开玩笑,那段语音勿论玩笑与否,本质上和徐醒的形象差距甚大,甚至有种人前装模作样假正经,人后人模狗样不要脸的虚伪感——更糟的是连他本人都解释不清。 把柄被陆彻捏在手里,徐醒时刻战战兢兢。 徐醒不管陆彻怎么想,他自己则把“就当今日无事发生”八个字演绎得很彻底,刻苦钻研,勤奋学习,试图麻痹自己。 下午。 第三节课下课的课间,徐醒拿出手机查英语单词,正好看到徐因在十分钟前给他发来一条消息,说道:“寄快递的时候顺便再帮我买盒奶香白巧克力,我在网上买的口感都不好。” 徐醒看着徐困困的聊天框,视线却是凝固在徐因一天前发给他的那条消息—— “那个陆彻……怎么样了?” 徐醒忽然脑壳一疼,隐约觉得情况不妙。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