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晚上烫好第二天穿的裤子的习惯,这点你可以问问精卫——哦,你们称呼她为乐瑾瑜才是。她是了解的,毕竟这一年多里,她每天都睡在我身边。” 我的心被针扎一般狠狠缩了一下,但我并没有任何表现。我突然再次想起当日的我与邱凌,他挥舞起来击向我的利器是文戈。但那利器何尝不是一把双刃剑呢?他自己又何尝不会遍体鳞伤呢? 意识到这点后,我越发冷静,身体里似乎真的深藏着邱凌的行事风格,且正在缓缓苏醒。 “好吧!岩田先生,看来,我依旧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并没能真正把你猜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多看了一眼我对面合拢着的窗帘,两片墨绿色布料的缝隙间,我可以窥探到外面的世界。暴风雨还在肆虐,现在距离八戒和古大力许诺的8点,越发接近。那么,他们有没有可能在这暴风雨的夜晚穿过晨曦岛,赶回酒店呢? 我只能继续,我能争取到的也只有这么一丝一毫的时间而已。 “岩田,我也不可能胡乱地猜测你。晨曦岛小山坡上的命案,到底是不是你所作为的呢?这点,还是让邱凌来陈述一下吧。”我沉声说道。 “可以,我也想听邱凌来上几段长篇大论,让我见识一下将心理学运用到极致的梯田人魔,究竟具备着怎么样迷人的人格魅力,会让沈医生你这种经验丰富的咨询师一而再再而三地跌跟头。”岩田边说边扭头望向了邱凌。 邱凌脸上的微笑瞬间变成了他一贯的轻蔑神态:“嗯!我只是觉得挺骄傲的,就好像回到了苏门大学。那时候,我坐在下面,看着沈非这样优秀的学长在演讲台上,领着文戈与其他辩手大声地展现高贵人格的迷人与辉煌。那时,我像一只丑小鸭一样,羡慕也向往。”他努力着,尽最大的能量冲我点了下头,但这一动作被塑胶托抵制得万分狼狈。 “如果有来生,我会去尝试接近,尝试融入,而不是逃避与纠结。” “邱凌先生,你觉得我会喜欢听你说这些吗?”岩田正色道。 “岩田介居!”邱凌厉声打断了他,“1982年生,打小就神童得不行,造就了你高傲自大的性格。大二开始参加中日医学交流计划,来到中国。三年后拿到了东京大学与苏门大学两个学校的毕业证,并直接留在苏门大学。研究生毕业后在海阳市精神病院实习一年,接着被吸纳进了一个中日民间医学协会,得以在攻读博士期间,收获到足够多的临床机会。遇到乐瑾瑜是一个很大的意外,甚至你压根没准备在风城精神病院那种小医院里多待几天,最终因为乐瑾瑜,而留了半年。” “所以,”他瞟了岩田一眼,“不管你对瑾瑜是否有着真心的情爱,但对她的在乎却是真实的。或因为感情,或因为研究价值等其他你所看重的东西。” “他看重的是我的可研究性。”乐瑾瑜淡淡地说道,“之后这研究价值没有了,我所呈现出来的精神医学上近乎于残酷的极端思想,又将他吸引住了。” “精卫,不是这样的。”岩田摇着头。 “是不是这样,之后你俩躲起来商量。我所要说的是,邮轮上的梯田现场,我没有真凭实据指向凶手就是你岩田介居,但当时的你是在案发现场的。至于晨曦岛上,那把长椅上的女尸是谁的杰作,却是我亲眼所见的。”邱凌的语气加重了,“凶手,就是你。” “看来,你比沈医生要大胆很多。他的胡言乱语都有个度,不敢太过武断。而你,”岩田摇了摇头,“而你的想象力确实要比他丰富很多。” “岩田!”站在一旁的乐瑾瑜出声了。 岩田马上转过身去,似乎他本就在等待乐瑾瑜在这节骨眼上的言语。 “岩田,上船后我看到了你随身携带着一个眼镜盒。你视力很正常,也没有戴偏光镜或者太阳镜的习惯。那么,这么看来,那眼镜盒里装着的,是否就是一副邱凌以前用来麻痹别人的黑框眼镜呢?”乐瑾瑜冷冷地说道。 岩田摆手,动作依旧很浮夸,摇晃着手上握着的那柄精致的小锤:“精卫,你想多了。再说,你现在难道看不出,我们的对手正在联袂上演一场心理攻坚战,想要瓦解你我的阵线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