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若不见。我的生母与养父其实对我不差,我的舅舅之所以毒打我,是因为害怕我学坏。好吧!瑾瑜,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了黛西——哼!那个愚蠢可怜的女人,她做的所有所有,在我看来,都不过是因为她低俗而又愚蠢的灵魂导致。于是,这些应该引领我走到阳光下的所有,都被我隔离在我做出任何决定时的思维以外。可能,这也是我之所以站到所有人的对立面的主要原因。” 乐瑾瑜抬起手,象征性地拍了几下:“两位心理大师说的都很好,你们的所学让你们活得比一般人都要明白通透。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作为一个医学院的学生,我当年又为什么要走进心理学的殿堂呢?” “瑾瑜,不要说了。”邱凌一反常态地用温和的语调说道。 “我们并不熟悉。”乐瑾瑜轻蔑地看了邱凌一眼,“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许,以后我会对你了解得更多一点,不过那是在我仔细地查看过你的脑部组织后。” “你记得以前的事?”我尝试昂起头,企图用镇定的目光看她。但我实在无力。 “是!我记得。”乐瑾瑜朝我望过来,“之前,我很想深挖自己的过去。我在人前口口声声说道,不想重拾那将我伤得足够深的过去。但始终只是凡人,不可能真正抛却基本的人性。一直到……” 她朝我走过来,站立着的她对我来说,需要我努力仰视。而她,又有着足够的高度来俯视我,就像俯视卑微的蝼蚁。 “沈非,如我这般的失忆症,其实只是意识世界里筑起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大坝,将某些记忆完全隔离掉了而已。因为那些记忆里,很多的辛苦,是我的身心灵都无法承载的。我想,我这么解释,应该是没错的吧?”她娓娓说道。 我点头。 “那道大坝,崩塌于昨天早晨。我从楼梯走上邮轮的露天餐厅,第一眼看见你的刹那,便莫名不安起来。紧接着,与你握手,再目睹你的反常,深藏于思想深处的片段一幕幕开始放映。也就是说,那一刻匆匆离开的我,与其说是避开你的无礼,不如说是在躲避与你的直面。最后,我回到房间,缩到了毛毯里。我开始小声抽泣,泄洪后的记忆让我泪流满面。但、但重新审视那一切的时候,我发现,其实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并且,你对文戈姐的好,本就是我在那青葱岁月里爱上你的原因。那么,就算文戈姐已经离去,我依旧感动于你的执着,进而痴迷。沈非,”她顿了顿,“其实我在精神病院和邱凌聊过很多次,就像当年我与他在苏门大学诗社里作为朋友一样。我渐渐明白了他的那句话,并且觉得他说的很好——爱,是一个人的事,与任何人无关,也与世界无关。那么,我爱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你无关,也与世界无关。” 我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摇头。半晌,我小声说道:“这不是你走到目前这一步的理由。” “哦!”她若有所思地点头,“我想,我应该继续跟你说说我在哭泣完之后的所思所想。”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放在旁边圆茶几上的一支笔,将笔套拔开。接着,她用笔在被固定着的邱凌的头顶画了一个圆圈。笔的颜色是白色的,经过邱凌的头发与头皮后,线条凌乱。 “沈非,还是应该感谢你俩。在没有了记忆的那些日子里,唯一能够让我沉醉的,是人的脑部世界完美的构造图。我开始痴迷于斯,并领着岩田,找到了过往收藏的脑部标本。你们也知道的,岩田对于犯罪心理学也很痴迷,是天生犯罪人理论的虔诚信徒。那么,在知悉了我的所学后,他的激动会达到什么程度,不用我给你描绘吧?但可惜的是,我们有天才的脑子,有庸人的脑子,也有多情人与无情人的脑子,甚至还有穷凶极恶的犯人的脑子。唯独缺少集天才与疯子于一身的人的脑子。而邱凌,正是我们所知道的最符合这些条件的一位。”说到这里,她将笔重新套上,扔到一旁,“嗯,邱凌,挺抱歉的。其实应该给你把头发剃光,这样才是真正严谨的科学家做法。不过,那样做了后,你的尸体在之后就算摔得稀烂,警方也很容易通过你光溜溜的头皮看出你曾经被解剖过的痕迹。” “瑾瑜,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努力让自己的说话声变大一点,“我不希望看到你走到无法回头。” “哦!我好像忘记给你继续说道我昨天哭完后的决定。”她回过头来,光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