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到唐轲屋顶去喝闷酒。 坐在屋脊上,听到脚下传来的动静,思来想去,冼愈都没明白徒弟怎么做到每天起得比自己都早,都城里的任务一样不落按时完成,回来了还能有这样的精力折腾半宿的。 最后不得不感慨自己这徒弟时间管理能力之强悍。 正想的出神,冼愈低头,看到黑暗中一个身影朝院子靠近过来。 宋仁蹑手蹑脚摸到唐轲院子里,正想去敲门,忽闻头顶啪地一声,一个空酒坛砸下来,正正碎在他脚边。 宋仁吓得慌忙收回要敲门的手,抬头看过去,看到冼愈飞身下来,赶紧行礼,喊声师叔。 冼愈冷着脸嗯一声,来做什么? 找、找唐师兄有些事,有位耿少侠要见他。 冼愈挡在门前,你唐师兄正在忙,现在没空,明日再来。 宋仁不明所以哦一声,越过冼愈肩头瞥门缝一眼,这么晚了还在忙?正欲转身离开,却听到里头一声低吟,吓得慌张抽剑上前,唐师兄与湘公子有危险! 冼愈脸黑得厉害,啪一下将宋仁的剑打回剑鞘里,有个屁的危险!他当真有危险你去了能有什么用?赶紧走赶紧走! 宋仁一脸茫然,又朝门缝深深望了两眼,这才不情不愿离开了。 冼愈怕再有不懂事的徒子徒孙过来,也不去屋顶了,干脆守在了门外。 又过了半个时辰,看到唐轲神清气爽走出来喊声师父,冼愈没理,直接一脚踹在他膝窝上。 唐轲趔趄一下,又喊声师父,我伤还没好全呢。 冼愈冷哼一声,伤没好全?我看你好得很! 唐轲陪着小心领冼愈去了厅堂。 江南那边递消息回来了,说那章世子刚到南边没几日人就丢了,不知是离家出走还是被人陷害了,总之至今下落不明。 张太医与胡太医先后出了事,一个死在太医院、一个死在牢里。 唐轲冷笑,道太子下手倒是干净利落,太子沉不住气了,我们离成功很近了。 冼愈点头,又问:你那边如何了? 挺顺利的,刑部已经有所行动,不像原先那么被动了。小说卖得也很好,销量比我预期更高,里头的内容刑部、督察院跟飞鱼卫上下应该都过目了,想必很快能传进宫里去。 冼愈道声好,与唐轲开始合计第二日的任务。 . 朱长存守在养心殿,将手上能拿到的景王和太子的全部证据都反复看了,并未发现太子的任何漏洞,又总觉得这当中少了一环。 想到之前那刺客送过来的奏折,忍不住后悔先前不该轻易交给泽臣,刚要喊人去问吴守则的情况,就看到朱沐端着碗汤走过来。 父亲,我熬了鹿茸汤,您和陛下都喝些,可好? 朱长存随意应了声,让朱沐在自己身边坐下,先自己喝了一碗,确定没有问题,又命内侍过来伺候皇上也喝一些。 沐儿,你皇伯伯病倒那天,泽臣在这殿里究竟讲了什么,与我详细说说罢? 朱沐正在盛汤的手抖了下,汤水洒出去一些,她慌忙放下汤碗,笑说:父亲怎的又问起这个?泽臣哥哥先前说的,就是全部了。 朱长存抬手轻抚了抚女儿鬓角,你父亲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有些细节怕有疏漏,沐儿再与我说一遍,帮我重新理一理。 朱沐笑容僵硬,沉默片刻,方回道:父亲,孩儿也记不太清了,不若我现在去叫泽臣哥哥过来,让他与父亲讲。 朱沐说着,慌张起身,手臂却被朱长存用力拉住了。 朱长存定定望向女儿的双眼,我只想听你讲给我。 第72章 朱沐愣住,停顿片刻,垂下眼不敢与父亲对视,只说:我、我记不清了 朱长存声音平缓,语气却不容拒绝,你记得多少,便与我说多少。 朱沐慌乱摇头,皇伯伯与泽臣哥哥讲的都是些朝廷政事,我、我当时虽站在一边,却听不懂他们在讲些什么,也、也记不真切 朱长存捉住朱沐的手丝毫没有放松,静默半晌,沐儿,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毒,是不是泽臣下的? 朱沐挣扎片刻,方缓缓抬起头来,望向父亲的眼中有水光闪动,不是泽臣哥哥。 朱长存长长叹息一声,松开女儿,摆摆手,你下去罢。 看着女儿离开时单薄的背影,朱长存头痛不已,他看得出来,朱沐最后那句否认的话,没有说谎,毒不是泽臣下的。 朱长存遣退侍者,独自坐在皇帝榻边,望着兄长青灰色的一张脸看了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