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说了,他领着高邮军使的差呢,你自己看着安排。”金拙言扫了眼李夏。 李夏剥好了一小块鱼肉,正放进嘴里。 郭胜顺着金拙言的目光扫了眼李夏,欠身笑道:“大爷放心。” 李夏吃了半条鱼,又拌着雪菜笋丁吃了小半碗饭,漱了口,金拙言和郭胜也吃好了,三个人一前一后出来,各自回去。 转进对着县衙的那条路,郭胜瞄了眼四周,低声道:“他这趟来的突然,只怕要措手不及。” 李夏抬头看了郭胜一眼,“你还有别的打算?” 郭胜一个怔神,“打算都跟姑娘说了,别的……我明白姑娘的意思了,只是,别的都好,答应了霍二爷……” “告诉金拙言,都过到明路上。”李夏自在的甩着胳膊,“金拙言这个人,是个不拘一格,能做大事的,放心。” “是。”郭胜答应的极其爽快,“送姑娘到县衙,我就过去跟世子说清楚。” 李夏嗯了一声,跟在郭胜身边,悠悠闲闲进了县衙,郭胜看着李夏进了二门,转身去寻金拙言交底儿去了。 …………………… 运河在高邮城东,有一条不算小的河汇进来,叫茨河,沿茨河往上四五里,三片大湖连在一起,湖边沼泽相连,芦苇密布,人迹罕致,最东边的朱湖,尤其荒凉。 东湖东岸,长满了茂盛无比的芦苇丛,芦苇丛靠湖中间一边,四五条小船隐在芦苇丛中,船上坐着十来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正自在的或躺或坐,钓着鱼说笑着。 盘坐在船头钓鱼的海庆愉快的吹了个口哨,猛一把拽起钓杆,拉上来一条足有五六斤重的大黑鱼。 海庆一跃而起,站在晃动不已的船头,拎着猛烈扑腾的黑鱼,眉开眼笑的举着给众人看,“果然是条黑鱼,看看这条鱼,多肥!晚上咱们吃黑鱼汤,再贴几个饼子,我给你们做,我做的黑鱼汤贴饼,老大说了,天下第一!” “我瞅大庆这小子,最近容光焕发的很啊!”董老三曲着条腿,歪坐在另一条船的船头,正仔细打磨着一只紫檀木雕刻的小猴子。 “可不是,大庆,瞧你高兴成这样,盼盼让你爬床了?”跟海庆一条船的于老四一边说笑,一边站起来,抓过黑鱼,猛一把摔在船头,顺手扯了根芦苇穿过鱼嘴系紧。 “她那床,老子早就不想爬了,爬个床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就说你们没见识。”海庆拽起旁边的虾笼,拿了只大虾重新挂到鱼勾上,将鱼勾远远抛出去。 “就你这货有见识!”董老三远远啐了海庆一口,站起来,一连跳过几条船,跳到海庆那条船上坐下,“我还没问你,那回你给人家磕头,那头磕的……”董老三啧啧有声,“可真够诚意的,我还当你不跟老大,要改换门庭了呢。” 第204章 上火的侯参将 “你可真能扯!这辈子,我就咱们这一个老大。那头磕的是诚心,诚心实意。唉,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海家,从前是柏家家将,几辈人都是柏家家将,要不是抄了家,那一位,这会儿就是我的主子,跟老大差不多。” 海庆从董老三手里拿过木头猴子,举起来看了看,“整天看你刻这个,刻了这么些年,怎么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就是个消遣,要什么长进?你们海家,还真阔过?我一直当你小子吹牛皮,是真的?那你家怎么抄了家?被人家陷害了?”董老三是真好奇。 “我看你是听书听多了,哪有那么多陷害?就是犯了抄家灭族的罪,什么罪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小,才五六岁,过了七岁,就得……” 海庆往自己脖子抹了把,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我就记得,我祖父跟我说,一定要想办法活下去,别记海家绝了后,让我不要怪大伯,说是大伯连累了家里。 还说,大伯虽说连累了家里,可这些年,家里的富贵荣华,也都是大伯挣来的。大概就是这样的话,这是我们海家的命数,谁都不能怪。 我就记得这些,别的,大约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活下来了,从来没怪过大伯。” “就算有荣华富贵,也不能把一家子大小的命,全搭进去。”于老四一边收拾着那条黑鱼,一边接了句。 “我看哪,这就跟咱们跟老大差不多。老大带着咱们,这样打那样打,打下地盘,吃香喝辣,风风光光,可要是哪天,老大一时糊涂,就象前儿吧,要是老大犯了错,叫什么……指挥不当?把咱们的命都搭进去了,咱们能怪老大?”董老三踢了于老四一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