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当年两人顶着压力走到一起,然然说的那番话。 她说,“殷焕,我什么都可以容忍,只有一点——不忠!无论身体,还是真心。如果你出轨了、变心了请趁早告知,咱们好聚好散。”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你想都别想!”霸道又张狂,却没有给她任何承诺。 而他的然然呢?只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时至今日,殷焕才惊觉,那个眼神的涵义——失望。 原来,从一开始她已经对自己失望。 可她还是选择不离不弃,按照当初那句话,什么都忍了——他的落魄、他的粗鄙、他的一切恶习。 所以,最后是他亲手毁了这一切? 如果你出轨了、变心了……咱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不……不会的……”殷焕掩面,掌心之下看不清是何表情,但颤抖的身体和喉头发出的破碎哽咽还是出卖了真实情绪。 一股恐慌攥紧心脏,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生命中剥离。 蓦地起身,很快,传来关门巨响。 却说岑蔚然憋着心头一口气冲出夜总会大门,看着茫茫夜色,她竟不知何去何从? 殷焕和其他女人亲吻纠缠的画面一遍遍闪过脑海,心口仿佛破了个大洞。 她知道,就算修修补补,也不再是原来的模样。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多的解释也无法将那一瞬间的绝望驱逐,就像一根插进肉里的倒刺,外人看不出来,但痛感只有自己明了。 她好想回家…… 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坐上一辆出租车。 “小姐,要去哪儿?” “火车站。” 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三十分钟,车还在向前行驶,从窗户望出去已经看不见景物,除了车灯光柱之外,周围一片漆黑。 “这不是去火车站的路!”岑蔚然反应过来,伸手去拉车门,纹丝不动。 “你是谁?!想做什么?!” 来不及懊恼,她沉声质问,脊背绷得笔直。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的寂静,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你不觉得太晚?”司机从驾驶座转过头,盘踞脸上的刀疤从额角蜿蜒至同侧鼻翼。 “我不认识你。”岑蔚然双手握拳,竭力遏制尖叫的冲动。 对方既然敢在这里停车,就说明不会有人来,她就算喊破喉咙也没用。 刀疤脸闻言,怪笑两声:“你不用认识我,我认识你就行——岑蔚然。” 听见对方喊出自己的名字,岑蔚然心头一跳,指甲嵌进掌心,疼痛袭来才让她勉强维持镇静。 “我跟你无怨无仇。” 男人嗤笑。 “是谁指使你?”岑蔚然目光冰凉。 “你的问题太多。”言罢,直接用手来捂她的嘴。 “唔——” 男人从前座窜到后面,手脚之快,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 “放……唔……”手脚并用,开始剧烈挣扎。 啪—— 男人拽住她的头发,眼底凶光毕现:“给老子消停点,再动就他妈直接撕票!” 岑蔚然全身僵直,右耳一阵嗡鸣。 刀疤脸目露满意之色,拖她下车的时候,被岑蔚然一脚踢中胯下。 “啊——”惨叫一声,“你个贱货!” 岑蔚然顾不上被石子磨破的膝盖,赶紧爬起来,撒腿开跑。 刀疤脸一只手捂住胯下,猛追不舍。 “救命——”她出于本能呼救。 回应她的,却是呜咽的凉风和空旷的回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