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染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没当过家,也没什么本事,自然是难以服众,这会儿人还没下葬,却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 雨水的潮气混着木质的香火味,在这个雨天里,厚重的叫人有些喘不上来气,白幡挂着的堂内,烛火摇曳当中,只有宁染一个人,站在了冰棺前。 白色菊花簇拥的冰棺旁,黑发黑衣的她,有些单薄,也有些憔悴,她只是静静看着面前的那场闹剧,表情平淡,未有制止,直到宁老七提及了她早早过世的父母,宁染的表情才微微变化了下。迈步过去时,她照旧是一言不发,却顺手抄起了一旁诵经师傅的茶水杯,跟着,眼睛眨也不眨,直接砸在了宁老七的脑门上…… 杯子四碎,堂内诵经的声音也戛然而止,至于前一刻还猖狂叫嚣的那位,此时正头破血流的倒地呻吟着,很快的,就被人“请”了出去。而途经门口时,厉骋也闻到了那位七爷身上的酒味和脂粉香,显然,这人是从欢场上赶来的。 厉骋不清楚他们宁家的家事,也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可这样一个人都可以为难宁瑞之的孙女,那其他人又怎么会把她放在眼里? 荒唐的闹剧很快落了帷幕,堂内坐着的那些宾客也没敢再多议论什么,断了的诵经继续着,老徐这才想起正事,赶忙领着厉骋去见宁染。 她似乎并没受刚才那件事的影响,面色平静,微微朝他颔了颔首,然而离近了,厉骋才清楚看到,她双眼红肿着,嘴唇也脱了血色,太过平静的模样,就连她眼底也瞧不出多少悲伤,可正是因为这个,厉骋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小丫头。 这丝莫名的心疼来的突然,转瞬即逝间,被厉骋一句轻飘飘的“节哀顺变”给淡淡扫去了。 前一刻出面制止的那位宁家三爷过来和厉骋打招呼,几句客套的场面话后,很有些主人派头的,邀他到后头坐坐。 厉骋站着没动,眼角微微上挑,别有深意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宁家老三和老七的关系,他是有所耳闻的,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货色,所以刚才那一唱一和,不是做戏是什么? 表情微敛,厉骋并没有要搭理那人的意思,他又朝宁染迈了一步,在众人面前,对她道了句:“我想给宁老上柱香。” 宁老三尴尬地僵在了当场,厉骋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当即叫他有些下不来台,厉家这位不光是没把他放在眼里,也是间接告诉他,他来,给的是宁家的面子,撑的是宁染的腰。 可他这么维护,宁染却没什么表示,甚至至始至终,都没看厉骋一眼。她只是默默点了根香,在厉骋祭拜的时候,递到了他手上。 侧身的角度让人只看得到她递香的模样,而厉骋看到的,是她冒着血珠微微颤抖的手指。 只一个动作,厉骋却想起了那次的棋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