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用一种很严肃很严肃的表情,并且告诉自己,如果说了,他再也不会带我出去玩了。 我不在乎这个,我是说,我不在乎名字这个问题,我觉得那就是一个代号,你叫我空白也好,喊我夏宁也好,什么都行,只要你告诉我,这是你喊我的意思,我便能记住了,但请你——不要不来找我。 老师也从来没叫过自己,大家都很有默契。 我在那时候学会了跟别人保持距离,因为总有不开眼的人喜欢上来跟我主动打招呼,哪怕我一脸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尤其是一个叫程智斐的傻大个。 而且当时那傻大个两句话就犯了自己最不能忍受的两个忌讳,然后被自己狠揍了一顿还没敢还手。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之后的每一天,我都看见了那个哀怨的跟在我身后的白痴。 “你到底跟着我干嘛?不知道我很烦你么?” “我都让你打了,你为什么还不和我做朋友,我妈妈说了,让我跟学校里每一个同学都要做朋友。” 我记得当时把所有周身能打的东西全打在他身上了——包括我前不久刚得到的一款颜料盒。 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五颜六色的东西洒了他满身,然后我记得自己很不争气的哭了。 傻大个走过来有些尴尬的戳了戳我:“那个,我不疼的,你别哭了。” “谁管你疼不疼啊!那盒颜料我还没开始用呢!” 夏清航买给我的。 这句话没说,夏清航三个字不能提,夏这个字更不能提。 “我、我赔你就是了,但,但你要跟我做朋友好吧,要不然我没法告诉我妈妈我真的做到了和所有小朋友都是朋友。” “好。说定了,你不许骗我。” “嗯。” 第二天傻大个果真就拿了一盒新的来。 于是我同意了跟他做朋友。 然后他就格外的开始黏起我来,我讨厌别人离我那么近,尤其是他拉起我的手带我去操场的时候。 学校要求每个小孩子都要种一朵花,培养善良与爱心的种子,每天细心浇灌,等着毕业的时候,花就开了。 我甩开他的手——虽然都是孩童的稚嫩,还是让我一瞬间想到了夏诺。 夏清航偶尔也会带我进入那个豪华的大门,我看到了那个从漂亮的旋转楼梯上跑下来的小男孩,他愉快的抓起了我的手,清脆的喊了声:“哥哥。” 我想甩开,但是夏清航的大手覆了下来,包裹了我们两个人的小手,用一种很温柔的嗓音道:“你们两个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记得要相亲相爱哦,来,夏诺,亲一下你哥哥。” 脸颊被“吧唧”了一口的时候,似乎还带着口水的恶心感,我只是透过那些漂亮的家具窗饰,看到了一个新的天地——一个没有人,只有静物的世界,而我,是那个世界的主宰。 那一刻,我厌恶极了与别人再有任何接触。 我喜欢冰冷的,没有感情的东西。 我是个疯子。 甩脱程智斐手的那一刻,我就被欢喜的从楼上冲下来的要去种花的孩子给撞远了。 人潮拥挤中忽然就慌了起来,好在程智斐很高,不过程智斐离自己远了……又远了…… “喂,程智斐,抓紧我啊!我要被撞到了!” “我还以为你不需要我拉着呢。”一双手又伸过来牢牢提起了自己的衣领,我这才看清,程智斐另一只手还牵扯着另外一个同学。 于是我果断的再次甩开了他的手。 我只是一瞬间有些憋闷。 我只有程智斐一个,可他却不止我一个,我也不知道在生气什么。 拿着小铲子生气地戳着泥土的时候,程智斐又磨蹭了过来:“喂,优雅王子,你又生什么气啊?” 是的,自己没有名字,所以程智斐就一直喊我为优雅王子。 我笃定了那时候的程智斐一定是漫画书看多了,可后来才知道——他小学只喜欢看有关数学的课外读物。 怎么说,质问你刚刚为什么不只拉我一个,还要去拉别人? “你刚刚为什么要拉着我?” 话一出口,我就想咬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