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她当然是信得过的。 赵盈不吭声,摆明了不打算接严崇之的话茬。 严崇之点了点扶手:“要说畏罪自杀,早在被押解回京的时候,他就该以死谢罪,也不至于牵扯出后面这许多事情。 到如今这个时候,横竖都是一死,怎么就要在这个时候一头撞死在司隶院大牢里呢?” 赵盈啧声:“严尚书是在质问孤?” 严崇之一面说着臣不敢,一面却不见多恭敬:“仵作验尸的结果,崔钊行的确是死于自杀,但臣做刑部尚书这些年,不知经手过多少案子。 崔钊行自杀的蹊跷,其中一定有猫腻。 所以臣想到司隶院来见一见殿下,听听殿下是怎么说。” 赵盈至此才眯起眼来,也彻底黑透了一张脸:“按照严尚书这个说法,是孤叫人暗害了他,怎么不到父皇面前去告发?” 严崇之拧眉:“事关废王,皇上从一开始就不愿多听。 殿下在清宁殿回话时,皇上已经有心回避不听,所以草草处置了姜大人。 废王案无论过去多少年,始终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谁也不能碰。 姜大人就是因为被牵连其中,皇上才不容他分辨便将他罢出内阁。 崔钊行死了,死不足惜,臣到皇上面前去说这些,皇上更加不会想听。” 原来他还知道。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可是怎么在昭宁帝面前知道,到了她这儿就换了另一派说辞呢? 赵盈嗤笑:“在父皇面前不该说,倒敢来质问孤。” 她一撇嘴,摊开手心朝上,人往椅背靠着,把自己整个人丢进那把官帽椅中去:“他就是畏罪自杀的,孤没什么好跟严尚书讲的内情,严尚书若是不信,不如上一道奏本,把孤提到你刑部去关押几天,仔细审问。 司隶院复设诏狱,刑具刑法不少,但刑部这些,孤还不曾见识过。” 严崇之腾地站起身来,脸色阴寒到了极点:“殿下就是不愿意谈了?” 赵盈缄默不语。 严崇之心下了然,重重的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哼的声音来,左脚在地砖上一踏,那一脚无奈又气愤,到后来索性拱手抱拳,做了个根本就不算周正的礼,连告辞一类的话都没说半句,转身就出了大堂大门,再无后话。 赵盈冷眼看着,手在惊堂木上摩挲两场,啧声叫徐冽。 人影是从拐角通往二堂方向的屏风闪身出来的。 “我绝没有失手。” 徐冽开口说话更像是在叹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赵盈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冲他摆了摆手:“知道,你没听见严崇之说仵作验尸的结果也是证明崔钊行死于自杀吗?自然不是你失手才引起严崇之怀疑的。” “那崔钊行的尸体,还需要处理掉吗?” 赵盈摇头说不用:“仵作验尸既然没验出什么,他的尸体就留给刑部吧,现在怎么处理?一把大火烧了?严崇之更会起疑。 不过他那个人认死理又爱较真,估摸着他是猜到了是你下的手,才能做得滴水不漏,连他刑部的仵作也验不出个所以然来。 之后一段时间里,他八成追着你不放。” 徐冽会意,相当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随便他吧,我平日里连上朝都不大去的人,一头扎在自己的将军府,他能追着我做什么?我只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