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父母,但是父母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她,还不如没有呢。 直到现在,她都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师父,她这样不受父母待见,而且还身患残疾的姑娘,将面对何等艰难的生活。 搞不好此刻,会跟自己那些实在熬不住的小姐妹一样,一脑袋扎入河里,肉身喂饱了鱼虾,骨头埋在河底的淤泥里。 绝对没有今天的身披官府,手执长刀,逢人敬三分的洪大人! 对于师父,她是发自内心的爱戴。 但是,跟许多人一样,还有一种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她师父这个人除和王爷除外对任何人都是不讲感情的,就连她的大师兄谭喜子,就因为说错一句话,都可以被师父一巴掌打的半个月下不来床。 她初跟师父学武的时候,每当自己坚持不下来的时候,师父也不准她有一丝懈怠。 偶尔还是和王爷看不过眼,才会让她歇息一会。 用方皮的话来说,总管就是她们这些人的童年阴影。 所以,碍于师父往日的作风,她与王栋的事情,从来都不敢与任何人说。 想不到师父居然已经知道了,而且还同意了。 “哼,有些事情你需知是瞒不住为师的。” 洪应突然冷哼一声道。 “徒儿知错,” 洪安老老实实地道,“徒儿不是故意要瞒着师父的。” “需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皆然,既然你喜欢,为师没有拦着的道理,” 洪应抬起眼皮,朝着空中淡淡的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藏头露尾,倒不是你一个大男人的担当。” 洪安正愣着,想着师父与谁说话,却发现面前已经多了一个身影,正是瞎子王栋。 “参见总管。” 瞎子犹豫了一下,与洪安并排跪在洪应的面前,“谢总管成全。” “瞎子配瘸子,你俩倒是挺搭,你不必谢我,即使咱家不成全你们,你们心里也明白,找到王爷面前也是一样的,” 洪应冷哼道,“只是有一条,你却需记住了,洪安跟咱家姓洪,与咱家名义上是师徒,咱家却是当她是女儿养的,你要是做了负心人,待她不好,你也知道咱家的手段。” 洪安不等瞎子说话,便急忙道,“师父放心,王栋哥哥待我是极好的。” “这里轮到你说话了?” 洪应寒声道,“越来越没规矩了。” “不敢。” 迫于师父的压力,洪安的脑袋压的更低了。 瞎子贴心的攥上洪安的手,然后抬起头道,对着洪应道,“总管放心,我王栋何得何能,让安妹妹看重,此生若有辜负,愿意遭天谴!” “栋哥.......” 洪安哭的更厉害了。 “你二人倒是不必在我面前做这些男痴女怨,” 洪应面无表情的道,“既然决定在一起,就去禀明王爷一声后,赶紧把事情办了吧。” “谢师父。” “谢总管!” 二人异口同声的道。 “如此便好,” 洪应继续道,“你是咱家花银子从你父母手里买过来的,按理说,她们不仁,你也需无义,你与她们早就没有瓜葛,可如今你已是娘子军统领,成亲之日,坐高堂她们是不用想了,但是她们要是不在,你倒是落了个话柄,与你官声有碍,你还是与她们说一声。” 洪安扭捏的道,“师父,我与她们早就恩断义绝,我做这大统领,乃是王爷的恩典,与这名声何干,徒儿不要也罢。” “混账东西,” 洪应冷声道,“你倒是说的轻巧,咱家是和王爷的奴才,你是咱家的徒弟,你不管不顾,要是不晓事的,在外面传谣,还以为是王爷让人母女不和呢。” “徒儿知错。” 洪安听见师父这么说,便不情愿的同意了。 “知道便好,你二人如今赶紧去置备个宅院吧,算是有个家了,你二人身为大梁国的栋梁,这婚礼也不要太奢靡,可也不能太寒酸。 如今百姓艰难,王爷为了提振内需,很是鼓励消费,” 洪应淡淡道,“你二人就按照一般富户的标准办吧,多帮扶一些贫苦百姓。” “是。”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