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缪不太放心岑晚,信息没回,饭局结束时给她播了个语音过去,无人接听。 进监控app重新确认,岑晚确实没回家,两只傻狗百无聊赖地躺在窝里。 钱缪在微信里又点了语音通话,结果还是一样。 他琢磨着这人不会忙工作忙得废寝忘食,都没空看手机吧? 打了第三遍的时候,对面终于接通,钱缪叹了口气,“哪儿呢?” “呃……钱哥吗?我是小柳。” 接电话的人是岑晚的助理,那边环境有点嘈杂,小柳老老实实交代,说刚刚岑晚在公司晕倒,被她送到医院打点滴了。 “真行。” 钱缪听到最后,只轻飘飘说了这么两个字。真不知道她这破班儿上成这样到底图什么,命都要搭里头了。 岑晚坐在输液的座位上仰靠着,闭着眼睛歪在一边,听小柳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肯定生气了。岑晚模模糊糊地想,今天这火锅看来是没戏了,挺可惜的。 她强打精神把谢逸仁应付走,他一如既往地难缠,岑晚冷脸被他理解为心情不好,逐条过了一遍合同,谢逸仁提出带她去吃饭和兜风,都被拒绝了。 他又说要送她回家,岑晚已经没有了打太极的兴致,撑着额头说她开车了。 会议室里只有岑晚、小柳和谢逸仁三个人,今天谢逸仁连个助手都没带,他势在必得。 “晚晚,你生我气了吗?” 小柳在整理资料,在笔记本电脑上做记录,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手上打字的速度都变快了。 岑晚本来头就晕,现在更烦躁了,直视他的眼睛认真说道,“在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了,这几天我很忙,如果情绪上让你不满意请你多担待。另外,小谢总,工作场合还请你不要这样称呼我。” 谢逸仁笑笑,点头说好,“晚晚总。今天很漂亮,这个妆容非常适合你。” 公司里的「岑总」太多了,为了区分,都用名字加上“总”来称呼,大家叫岑晚基本就是「晚总」或是「小晚总」,她部门里的下属多叫她「老大」。 岑晚为了掩盖倦容,特地把眼线挑起来,画的又黑又浓,腮红扫了两遍,口红选了高饱和度的牛血色,按钱缪的话说这是刚吃了小孩儿,还热乎的。 小柳吓得收拾东西要撤,被自家老大叫住,“送一送小谢总去地下车库吧,很晚了。” “哦哦,好的。”小柳站起来,把会议室的门推开,侧了半个身位,“小谢总请。” 谢逸仁坐着,望向了岑晚好一会儿,才终于起身离开,转头说了句下次见。 等到小柳重新回来的时候发现岑晚躺在会议室的地毯上,怎么叫都叫不醒,连忙拖拽着赶往医院了。 幸亏岑晚很轻,不然小柳一个女孩子肯定是弄不动她的。 …… 钱缪到输液留观室门口,还没走进去,就远远地看见了岑晚。她太显眼了,侧过头朝向一边,闭着眼睛抱着手臂,卡其色的风衣和黑色高领针织衫让她看上去气场十足,还有那张脸更是,招摇地告诉所有人,她岑晚是无坚不摧的。 如果她此时此刻不是坐在医院里,手上还打着吊针就更像那么回事儿了。 小柳坐在她的另一边,中间隔着一个位次的距离,低头在电脑上忙着。 这都几点了?小姑娘剥削小姑娘,可真够不是人的。 钱缪就这么瞧着,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本科毕业,岑晚在国内读研,钱缪实在懒得考,选择了去英国,因为英国学制最短。由此,他们开启了为期一年多的异地恋。 异地恋可太痛苦了,试过才知道。之前上大学,岑晚忙的时候他们是每周末见面,钱缪没觉得有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