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也无人嫌弃那筐橘子占地方了。 赵庆阳方才在徐瑾瑜画画的时候,就将橘子烤的透透的,这会儿外头黑乎乎的不起眼,赵庆阳不怕烫,直接用手剥开,露出里头黄橙橙的果肉: “快吃吧,瑜弟,根据界碑,咱们只怕还要再走三日才能到达驿站。” 赵庆阳从没有觉得三日时间这么难捱过,尤其是他听到徐瑾瑜咳嗽的时候,吓得魂都快掉了。 旁人或许不知道徐瑾瑜什么情况,可他却知道,可也因此,他才愈发胆颤心惊。 要是瑜弟出了什么意外,他这辈子都会活在悔恨之中。 徐瑾瑜虽然有些咳嗽,可是并不严重,这会儿他慢条斯理吃下一瓣橘子,不由皱了皱眉。 又酸又苦。 让徐瑾瑜头一次没有品味食物的心情,可是对上赵庆阳那关切的眼神,徐瑾瑜只能乖乖将一整个橘子吃掉。 他刚一吃完,赵庆阳便给他递了一碗茶水,清一清口中的苦涩,徐瑾瑜面色才好一些: “现在旁的倒是都好计较,我唯一怕的是……马匹的问题。” “马匹?” 赵庆阳愣了愣,徐瑾瑜随后挑开了车帘,两人的马车在队伍的中间,前面押运的乃是圣上赏赐给边境将士的美酒和腌肉,后面则是一些其他辎重。 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所有车辆的运行,都离不开马儿的辛苦。 这个时候,若是马匹出了问题,只怕众人要困死在此处了! “嗯,马匹。庆阳兄不妨仔细想想,连人都受不了严寒降温,不住加衣取暖,那马儿呢?” 徐瑾瑜此前在东辰西宿的藏书阁泡了那么久也不是白泡的,尤其是东辰书院的藏书阁中,对于杂书的范围更加广阔,别说医书,就是医兽之书,那都是有所涉猎的! 而徐瑾瑜记得,关于马匹的特性,其会在寒冷季节产生一种腹痛症,这种病并不严重,但就怕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 徐瑾瑜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后,赵庆阳有些不可思议: “不能吧,哪里有那么恰好?” “庆阳兄怕是忘了,若是只有我们那便罢了,可实际上,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 自蜀州驿站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月,我们眼看着就要进入锦州了。过了锦州,那可就是宁州,那人……也该动了。” 徐瑾瑜说完,又咳嗽了两声,赵庆阳来不及细思,便急急道: “好好好,我听瑜弟的,瑜弟,那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预防?” “不得让马匹休息时受雨雪浇淋,可以将备用油布给马匹御寒,另,叮嘱所有配备马匹之人,必须保证马儿入口的干草不得有霉变现象,不得让马儿随着食用野外枯草……” 徐瑾瑜将自己知道的一一叮嘱给赵庆阳,等到中午造饭休整之时,赵庆阳将这件事正式告知所有人: “……这些要求尔等必须一丝不错的严格执行,否则若是马儿出了一星半点儿的问题,不用等圣上,吾先处置了他!” 赵庆阳一脸严肃的模样看的众人不由精神一震,随后齐齐应是。 与此同时,徐瑾瑜坐在马车之中,并未下去,他捏起一枚棋子,与自己对弈。 破绽,他已经留出来了,就看那人心不心急,会不会上钩了。 黑子落下,方才还是平局之势,在一子之间,已经见了分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