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鸿文笑了笑,声音温润平和:“在下不知,可定有人知道。” 很快,捆成粽子一样的朱鹤就被带了上来。 这会儿他整个人除了眼珠能转一转外,其他地方都动弹不得。 大抵是被郑四安的一番对待气到,重新被安回了下巴胳膊的朱鹤头一句话就是哑着声音狠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换言之,他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的。 魏临闻言,神色如常,只是往后退了半步。 叶瑜见状有些茫然,可也与郑四安和左鸿文一道退开来。 只留下了徐承平笑着站在原地。 徐先生今日一身儒雅长衫,瞧着不像是衙门里头的军师,反倒像是赶考的举子。 他围着朱鹤转了两圈,而后便对着护卫道:“去,搬两把椅子来。” 护卫领命,很快就搬来了两把圈椅。 徐承平坐下,朱鹤则是被强行摁着坐到了另外一把椅子上。 而后就听徐承平缓声道:“我知道朱郎君舍不得死,不会自尽,便不堵你的嘴了。只是郎君吃了许多苦,在下便不想让你再吃苦了,如今我问的事情,郎君想好了再回答,只要说得好,我便不会让你太难受。” 朱鹤见他态度温和,便觉得此人书生气重,是个好欺负的,于是朱鹤的底气又足了起来,昂着头,一言不发。 徐承平也不恼,只管接着问道:“郎君跟我说说,这信要用什么书册才能解释得通?” 朱鹤冷哼一声,依然不言。 一旁的叶瑜瞧着来气,咬着牙道:“让我去,揍他一顿,看他说不说!” 郑四安忙拉了叶瑜一把,低声道:“参将冷静,若是打坏了,以后到了王上面前便不好分辨了。” 魏临则是淡淡道:“放心,徐先生自有办法。” 而后就见徐承平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既然郎君不配合,那我也只能用些不入流的小办法,还望郎君担待。”而后他左右瞧了瞧,道,“这里东西不多,好在纸张足够,拿来吧。” 护卫小跑过去将桌上的纸拿过来给了他。 徐承平让他捧着纸,自己从上面拿了一张,微微晃了晃,道:“上好的泾县宣纸,滴墨成圆,层次分明,这一张便要二十个铜板,倒是可惜了。” 朱鹤以为他要让自己写供状,便咬牙道:“你休想。” 徐承平笑了笑,走上前去,伸出手就把纸盖在了朱鹤脸上。 在朱鹤还没搞明白要做什么的时候,徐承平已经含了一口水喷了上去。 顷刻间,薄薄的纸附在了他脸上,转瞬见呼吸就有些困难。 徐承平则是又去那第二张,嘴里声音依然不疾不徐:“这个呢,叫贴加官,寻常我都会用桑纸,韧性好,模样也好,贴完了取下来就像是面具似的格外规整,我那里有几个,回头有机会郎君可以去瞧瞧,只是今儿个事情发生的急,不好找桑皮纸,就用宣纸凑合吧。” 而后,又是一张贴上去,朱鹤瞪圆了眼睛,想挣扎,却被护卫死死摁住。 接着又听到徐承平声音响起:“寻常人五张就差不多了,模样都不会太好看,也不会太舒服,可我瞧着郎君是个练过武吃过苦的,想来能多撑一阵,若是朱郎君有想说的意思,只管动动尊手,敲敲椅子扶手,小人便知道了。” 话音未落,第三层已经贴上了。 这会儿的朱鹤已经有些扛不住。 若只是贴加官,他现在还不至于如此难受,实在是徐承平说的话过于刺人,看似客气,其实每个字都在告诉朱鹤: 你要死了,不说就死,而且会死的会很难看。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