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脸颊上有些伤,想来是之前剐蹭到了,这会儿还敷着药。 不过光看眉眼,便觉得他生的相貌堂堂。 大抵是病的时间久了,如今身上穿的衣裳都有些宽大起来,站在门口,风吹进来,鼓动起了袖口衣摆,越发显得空荡。 可越衡的动作十分利落,还未说话,就已经撩起袍子跪拜下去。 霍云岚忙侧了侧身,避开了,而魏临则是上前几步,扶住了他的胳膊:“这是作甚?” 越衡却坚持,如今恢复了些力气,魏临竟然一下子没能拦住,让他跪了个严实。 而后就听越衡道:“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且将军与夫人对我是救命之恩,这一拜乃是全了我心中的感激,也是谢过两位大恩,日后定当报还。” 霍云岚听了,眨了眨眼,没说话。 魏临缓声道:“好,我知道了,你起来吧。” 这次越衡没有再推辞,抓着魏临的手起身,眼神澄澈,声音清亮:“魏诚大人说,再过些日子我便能伤愈,到时全听魏将军安排便是。” 魏临看了看他:“若是你伤好了,我便要引你入宫,去面见王上,到时候该说的该做的还望越小将军心里有数才好。” 越衡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脸上神色淡淡,心中却是自嘲一笑。 走到今天这一步,其中纵然有齐王的凶狠,可越衡知道,更多的是自己的天真。 当初越老将军被构陷之时,便告诉过越衡,离开齐国,方能保全自身。 可是越衡信了齐王的花言巧语,留下来准备为了齐国肝脑涂地,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死路一条。 齐王给他下的毒并不是一日之功,无忧草这种毒物若是吃的猛了,他早就没了命去。 能拖到如今,想来是一点点的下,一点点的毒,方才让他毒入五脏,状若疯魔,偏偏神志清醒,让他对自己发病时候做的丑事都一清二楚。 如此这般,最为害人。 越衡到底是大家出身,总是要脸面的,齐王就用他的脸面威胁他,逼着他就范。 只可惜齐王打错了算盘。 越家军,安的是百姓,定的是民心,哪怕越家军只剩他一个,此志依旧不渝。 齐国王室昏聩,他宁可死,也不再当助纣为虐之人。 越衡声音平静:“魏将军放心,自我决定投靠楚国之时,便已知道自己该走一条什么样的路,”说着,他看向了魏临,“当初魏将军劝降我时,说的话,可还作数?” 魏临点头,面容一整:“自然是作数的,我所求便是天下太平。” 越衡笑了笑:“如此便好。” 而后越衡并未多呆,他来的利落,走的也潇洒,若不是身上还带着药味,身形也消瘦,光是看脸上的神采,霍云岚是半分瞧不出他是带病之人。 魏临则是让沈山留在越衡身边照看,自己与霍云岚一道收拾好了东西,便与魏诚一家下了山。 这次下山时,霍云岚与伍氏带着各自的娃娃坐在马车里,聊天说笑,偶尔有笑声传出来,想来气氛很是融洽。 魏临则是与自家二哥骑着马走在前头。 待离开了庄子,一拐弯便进了山路,周围也僻静不少。 魏临便拉了下踏雪的缰绳,凑到了魏诚身边,并肩而行,嘴里问道:“二哥,早上越衡来寻我,是你的意思吧?” 魏诚听了这话半点不惊讶,反倒笑着看他道:“三弟何出此言?” 魏临轻声道:“越衡之前一直晕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