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诗云眸色一转,手中的拐杖猛地朝地上敲了几下,急道:“快!将那男人给带到这院子里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连我们蔺家都敢来闯!” 林夜南眸色微动,听着那小厮的描述,心中突然有些慌乱起来,轻轻攥紧了衣袖。 这…… 这不会这般巧罢? 她的家中,大嫂子院内,一位名唤刘青的管事,便时常穿着那深蓝色衣裳,头上也多半系着青色发带……若单是这样,她还不至于心焦,主要是那个唤作刘青的男人,嘴角也生了一颗痣…… 不……只是巧合而已,那个唤作刘青的,是个安稳本分之人,定不会持刀潜入这蔺府,给他们林家的人丢脸的,只是巧合,只是巧合而已…… 林夜南的心脏砰砰跳动的厉害,一不小心,衣袖便“刺啦!”一声,被她撕烂了个一厘米大小的口子,蔺玉韵心中诧异,转眸望了她一眼:“嫂子,你怎的了?好端端的在这和扯什么衣裳?我瞧你是不是袖子烂了?” 她说罢,便走到了林夜南的面前,要来看她的衣袖,林夜南讪笑一声,忙朝后退了一步:“不,不用,刚刚想事想的出神,不知觉间扯住了袖子,这一回过神来,谁发现竟撕烂了,看来近来我力气又涨了些,我正寻思着待会儿回房里,让……” 她刚说到了这儿,前头便传来了翠羽的惊呼声。 “呀!这不是林家大房的管事吗?老祖宗,奴婢前年跟着我们夫人去过林家,和他们做了东庄四座药园子的交接,就是这位管家掌的事,奴婢记得真真的!若是老祖宗不信,只顾问问夫人!” 翠羽原是不想多嘴的,但她见了刘青之后,心中诧异的厉害,便忍不住多言了一句,刚刚说罢,她便后悔了,怯怯的朝着钱风泠望着,生怕她会因为自己多嘴,抢了她的话,再怪罪自己。 钱风泠是个见过就忘的性子,若不是翠羽提醒,她早将这件事给忘了,又哪里会怪罪翠羽一个奴婢抢了自个儿的话? 她眉头微蹙,便上前两步,朝着刘青打量了过去。 此时的刘青狼狈不堪,身上的蓝色长袍,一半都沾着脏兮兮的泥土,恶臭的很,大腿处还沾着鲜血,一头墨发凌乱,脸上带着伤,不知是被谁划拉了几道,伤口上还淌着血,身上被五花大绑,正垂着头,在地上跪着,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没有一点血色。 钱风泠朝他走近了两步,又朝后撤了半步,朝蔺经武望了一眼,使了个眼色:“过来护着我!我得瞧瞧他的脸,确认一番是不是那林府的人!” 蔺经武浓眉微蹙,英俊的脸庞上带着不解:“他被五花大绑着,身上又受了伤,我瞧他的腿多半也摔断了,就算你十指不沾阳春水,身子柔弱,他也奈何不了你,更别提你生的壮实了。” 李轻云眸色妩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太太,你瞧瞧大哥和大嫂,还真是有趣。” 其他女眷也忍不住掩唇笑出了声来,宣诗云原也想笑的,但也只是微勾了勾唇角,便绷着了那张脸,瞪了蔺经武一眼:“一点儿学不会顺着你媳妇儿些!” 蔺玉韵也不悦的蹙了眉,走到了蔺经武面前,晃了晃他的胳膊,低声道:“爹,若你说不好话,那便别说了!” 蔺经武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着实不知自个儿哪做错了,冷哼一声,衣袖一挥,便寻了个角落,自个儿坐在了那儿,不去理会这处儿的事。 “蔺经武,你……” 钱风泠见别人都在笑,面色一冷,想骂他几句不识趣,那刘青却缓缓抬起了血红的眸,面目阴鸷的望着四周,闷哼了一声,拼命的挣扎了起来,小厮们见他挣扎,忙摁住了他的肩膀。 钱风泠刚刚瞧清了他的相貌,难得的灵光一现,走到了宣诗云的身边,正色道:“老祖宗!就是他!他就是林家大房里的管事!刚刚我想起来了!” “既然你说是,那定便是了,你这性子,是断断不会说谎的,夜南,既是你家的人,你来问一问,看看他持刀来我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