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孔明说罢,笑的懒洋洋的,他凑近了她的耳侧,轻轻吹了口气,声音迷人:“栀儿房里那紫云,也不是个干净的,两人皆是背地里有主的,不过也无害栀儿之心,虽谈不上忠诚,但也不能算作白眼狼。 栀儿若是能反客为主,将他们收做自己的人,倒是能套得他们暗地里的主子不少消息。” “紫云背地里的那位,是谁?” “从哪里来的,便是谁的咯。” “你是说……钱风泠?” 赵栀的声音细弱蚊蝇,蔺孔明轻轻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折扇,倏忽打开,轻轻扇了一扇,笑容妖孽:“你这女人还不算傻。” 比那蠢笨到下个药差点把自己害死,又连累了她整个家族的刘什么云,稍稍聪明了那么丢丢丢丢丢。 赵栀这边儿正在同蔺孔明说这话,泠鸢却快要哭的背过气去,她朝前爬了几步,抱住了赵栀的腿,泪眼婆娑,泪水盈了满脸:“夫人,那林诗用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奴婢不得已,只能听她的话,只是奴婢自小跟着夫人,同夫人情谊深厚,这几个月以来,从未透露过夫人半句消息啊。 那林诗见久久揪不到夫人的错,才想到了这法子,她许是早就对奴婢起了疑心,此次行事,并未告知奴婢,奴婢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若是……若是奴婢有半句谎言,奴婢全家老小,死无葬身之地,落不得一具全尸! 奴婢从未做过对不起夫人的事啊,望夫人明鉴,望夫人明鉴啊!” 泠鸢哭着哭着,差点背过了气去,手脚冰凉,颤抖的若鹌鹑一般。 赵栀后退了半步,离她稍远了些,眸色平淡无波:“我只问你,你可晓得林夜南丢的夜明珠,是何模样?” “那夜明珠,奴婢曾见林夫人坠在腰上过,下头还坠了红流苏,依稀……依稀记得七八分模样。” 泠鸢抹了一把泪,眼睛哭的红肿,伸着手想要去拽赵栀的衣角,犹豫一番,终是没敢,颤颤缩回了手。 “我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若你现今能出府门寻个一模一样材质的夜明珠过来,再坠上个一般的坠子,赶在半个时辰内拿到老太太院里,我便饶了你这次,日后还让你留在我院里,帮我盯着林诗。 若是你寻不到,我便将你变卖,发配林夜南的母家去,你本是赵家的大丫鬟,赵栀同林家祖辈不合,你若到了他们家,可是生不如死,多半连个粗使丫头都做不得。” 赵栀眸色冷淡,满是怜悯。 泠鸢身子打了个颤,连连磕头:“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去,还望夫人饶了奴婢这条不值钱的狗命!奴婢再不敢,再……再不敢了……” 赵栀从怀中掏出了一百两银票,放在了泠鸢的身边:“记得,只有半个时辰,若是越了时辰,完成了事,照样发配你。” 她说罢,便去房内将蔺孔明的拐杖拿了出来,放在了他手边,望了泠鸢一眼:“三爷的腿今日好了些,能稍稍下轮椅走动了,但多半还需拄着拐杖,此时不能被有心人知道,若是你敢说出去一句,我让你烂条舌头。” 泠鸢只浑身发颤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蔺孔明一眼,她连连磕了几个响头,等到额头破了皮,才捂紧那一百两银票,站起了身,一边抽泣着,一边转过了头,朝前跑了过去,走了几步,用袖子擦了擦哭的红肿的眼睛,不一会儿,便出了这潇湘院的门。 泠鸢从小便被爹娘卖到了赵家,在赵栀身边服侍着,从小到大,都有数人在她耳旁说,她是奴才,是奴婢,不是人,是为了主子活着的,若是身为奴才,再不衷心,便还不如一条狗,而她却为了家里人,背叛了主子,日日往旁的院里跑,虽说没向林诗透露什么消息,去害了主子,但她终究是做了背叛之事。 日后主子定事事都不会信她了……不,她本就不指望主子能信她什么了,只求主子能让自己在她身前儿呆着,哪怕在这潇湘院里做个粗使丫头,她便心满意足,再不提旁的了。只求主子今日吩咐的事,她能办的好一些,若是办不好,她也便寻个地方撞死,再不回府了…… 蔺孔明倚在了赵栀身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