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鱼一眼看去,就见长亭内外确实是人满为患。 不过隔得有些远,也看不清那些人谁是谁。 江凌骑马走在车边,见她掀了帘子,笑道:“怎么大家消息都这般灵通?” 锦鱼却微蹙了眉头,道:“按说贤哥儿与宁哥儿派去的小厮来回,也不会这么快吧?莫不是来接别人的?” 江凌想想,觉得甚是有理,便笑笑不语。 及至到了长亭处,却见一窝蜂似地涌过来不少人,都是男子,大多穿着襕衫,头戴帽巾,尤以青色为多,朱色次之,零星还有紫衣。 锦鱼正诧异,江凌已经纵马上前,下了马与那些人招呼起来。 却原来真有不少人是来迎江凌的。 锦鱼脸上一红。 她只想到了家里人,没想到江凌虽然离京八年,可辗转地方,在官场上早结了不知道多少缘分。 她正诧异,却赫然见江凌领着几人前来。 当中一人穿深紫色的圆领襕袍,头戴展脚幞头,脚穿六合皂靴。身形高大,神态激动,正是她爹景阳侯。 她眼眶发热,忙带孩子们下车,迎上前去。 八年不见,她爹须鬓半白,面貌倒没见得老了多少。 还未走近,她就要跪拜,景阳侯早大步抢前,一手抓住她的胳膊,道:“不必多礼。”却又拿眼不住地打量她,眼中泛红,半天声音微颤,道:“老太太跟你娘自打接了你的信,一天能念叨八百回。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又去看三个孩子,见都长得跟年画上的金童一般可爱,尤其是最小的东东,面皮如玉,与江凌最相似,实在是好看,忍不住抱起来,就亲了一口。 东东抓住景阳侯的胡子,乱叫:“祖父外祖父。” 景阳侯哈哈大笑,纠正道:“外祖父!” 东东眼睛滴溜溜地看锦鱼,锦鱼忙也教他一遍。他才稚声喊:“外祖父!” 景阳侯开心至极。 锦鱼也忍不住笑,见四周围得人一层一层的,不由想不明白,便问景阳侯是怎么知道他们今日到的。 景阳侯手上抱着东东,舍不得放,脸上一红道:“我一早得了东桥驿驿报,知道你们今日必能进京,本也打算下了朝过来。谁知皇上突然动问,说江凌怎么迟迟还未回京,我便如实禀报了。” 锦鱼:…… 他们昨夜住在东桥驿。 所有的驿站都是兵部所辖,难怪她爹立刻就知道了。 从东桥驿进京,本来午时就该到了。 想来必是这消息一出,与江凌有些交情的官员,下了朝不及回家,便都约了一起来这长亭接风。 这才盛况如斯。 可是他们人多,孩子也多,拖拖拉拉,又在泉水镇吃了中饭,这才拖到未时。 因见并无女眷,正要退回车上,却见江凌旁边站着的朱衣青年越众而出。 那人面貌精致,神态傲然。锦鱼不由叫激动地叫了一声:“二弟?” 如果从钟微那头算起,她可以叫王青山妹夫。 但她与王青云结义之后,王青云便让她唤王青山一声二弟。 王青山傲然的神色顿时化去,也亲热地叫了一声:“二姐。”然后笑道,“你弟妹听说你要回来,高兴得给宏福寺送了八百两银子。又说要来接你。可她如今身子有些不方便,因此我今日便没跟她说。怕她跑了来,人多有个闪失。” 锦鱼虽不明白钟微高兴她回来,为什么要给宏福寺送八百两银子,却也忙道:“不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