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没你演得多。” 章莱:“过奖过奖。” “但我没结过婚嘛,从种类上来说,也还是你们已婚人士的生活会更丰富一些。”章莱想到了别处,他摩挲着下巴观察这对夫妻,点评,“你看,你们今天的t恤是同款,鞋子是同款,戒指也是同款,这就是我没有体验过的,看起来很有意思。” 鹿溪瞅了薄光年一眼,他在那儿站着,将手机握得很死,没有半点儿给她的打算。 她无语地在沙发另一边坐下:“也不是所有夫妻都像我们一样的。” 章莱:“大多数是什么样?” 大多数可能没什么感情或者感情不深吧,毕竟“结婚”并不是一件非得有感情才能去做的事情。 如果没有结婚协议那些乱七八糟的条款,和细碎的条目,对两个人的行为都进行着约束…… 鹿溪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忍不住想。 她跟薄光年,应该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亲密。 “大多数人,可能。”鹿溪思考片刻,回答,“不会穿情侣装,也不会一直戴着戒指。” 章莱羡慕:“真好,我要是有婚戒,我天天戴着招摇过市。” 这人流露出了跟阮知知一样的神情,鹿溪觉得大可不必:“你是导演,一直戴着戒指工作,会很麻烦的。” “怎么会嫌麻烦。”章莱说,“我们那年代,小男生们里面流传着一个传说,跟谁戴一样的戒指,就能永远跟她在一起。” “这是什么21世纪新型魔咒吗?”鹿溪觉得离谱,“那是哪年的事情,怎么会有人信这个。” 她抬起头,看薄光年:“你信吗?” 薄光年声线低沉,不假思索:“我信。” 鹿溪:“……” 其实薄光年自己都不太能想起来,这个说法最初来自哪里了。 小孩子很容易相信一些完全没道理的事情,比如把学霸的头发缠在笔上就能考第一,拜一拜学校的孔子像就不会被老师点起来背课文…… 某个夕阳鎏金的傍晚,他去办公室给老师送作业,看到刚刚新婚的班主任在与一位家长谈话,两手相扣,总是无意识地摩挲无名指的戒指。 他静默地看了一会儿,想起那个传说。 家长离开后,忍不住问:“戴戒指,能跟别人,永远在一起?” 他中文不太利索,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 班主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放下拿起水杯的手,笑道:“是呀。” 她放慢语速,耐心地说:“跟人结婚,交换戒指,就能一直在一起。” 虽然薄光年长大之后才知道,结婚这个仪式,跟爱情根本就可以毫无关系。 但他始终觉得,这是一场盛大的迷信。 只不过如今…… 他垂眼,看着鹿溪手机中,景宴不断闪烁的好友添加申请。 觉得。 可能从始至终,迷信的人,只有他自己。 - 景宴回到剧场时,后背都湿透了。 简竹真有些不满:“你不就去送个手机嘛,要这么久?” 他微抿着唇,没有解释:“休息室太多,找错地方了。” 阮知知抽到的新任务卡是测试舞台灯光,她头一次玩场内的总控制器,快乐极了:“这个好好玩,怎么我俩以前在剧团待了那么久,我一次都没玩过。” 时域:“因为以前你比较乖。” 阮知知:“你怎么不说是你以前不让我乱跑,不然我肯定把剧院整个儿摸遍了。” 景宴从正门进来,跟简竹真一起,往总控的方向走。 简竹真陪着他走了一段路,才注意到他不对劲:“你很热吗?怎么流这么多汗。” “没。”他沉默一下,说,“我就是刚刚,想起一个事情,突然觉得很奇怪。薄光年他……是因为什么退役的?” 简竹真之前给他看的帖子里,也有cue到薄光年的退役原因。 他当时没仔细看,也没怎么信。但经过这次,他很肯定,薄光年一定不对劲。 薄光年做过运动员,很有力量感,偏偏他身上的戾气也不是假的。如果刚刚刚他手中拿着的是把真枪,景宴不怀疑,对方会一枪毙了他。 这种感觉完全来自生物的本能直觉,他不想死,他逃跑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