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等会儿最有礼节的也是她。古戈倒是担心刘仲,絮絮叨叨的将礼节和禁忌讲了两遍。 向巴是个满脸皱纹的喇嘛,看不出年纪。 阿奴等人双手合十,低头尊称道:“古修拉(寺院修行僧)。” 向巴一脸平和。一口地道的大汉官话:“相逢即是有缘。”伸手请他们喝茶。 沈谦喝了一口愣住了,居然是北苑茶(建溪官茶),他还以为会是酥油茶。因为吃惊,古戈讲的礼节他都给忘了。 向巴微笑:“怕你们喝不惯酥油茶。” 他转向阿奴诚恳的说:“我替洛桑向你们道歉。” 阿奴惊得跳起来:“你是洛桑的师傅。” 向巴很惭愧:“你们救了他,他却恩将仇报,还好没有出大事。铁棒喇嘛对他执行了处罚,他被打了三百鞭,服苦役五年。” 阿奴奇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丹派说那个叫阿奴的小姑娘,微笑的时候,像是黑暗里迎来的第一束阳光让人温暖,皱眉的时候,像是被乌云遮住的太阳一样让人忧伤。” 阿奴脸红的像火烧。真正是因为发型装束才认出他们的吧。她结结巴巴的问道:“洛桑没有事了吧?” “真是好孩子,不用替他担心,他活下来了。”向巴意外,又夸奖了阿奴一句。 阿奴更窘迫,那个洛桑死了才好,我干嘛关心他,只是没话找话而已。上次他们路过邦达草坝子,顺手救了出来历练时,不慎掉入泥潭的白教学僧洛桑和丹派。途中遇见土匪,纳达岩使了幻术退匪,被洛桑看见,洛桑起了敌意,视他们为邪教,跟丹派吵了起来,两人最后一起离开。后来在打箭炉,阿奴被掳走,就是洛桑在后面捣鬼。阿奴本不喜欢喇嘛,那次被掳走,抓着她的那个贼人把她全身摸了个遍,阿奴惊恐万分,回来后吐了几天,洗脱一层皮,至此她对喇嘛更是深恶痛绝,恨不得把洛桑剥皮抽骨。 向巴话头转向别处,慢慢的绕到纳达岩身上,阿奴浑身寒毛倒竖。 古戈也很不愉快,这个向巴要做什么?阿依族人七情上脸,不善作伪,所以只要话题一涉及纳达岩,就是一阵沉默,阿奴不开心,也不愿意打圆场。向巴察觉,微微一笑开始谈起天气。 外面开始下起细雨,古戈趁机告辞。向巴手一挥,一个喇嘛拿来一个盘子,上面装着一些珠宝首饰。他说道:“这里一些是丹派的酬谢,一些是我替洛桑给你们的赔罪。” 阿奴很垂涎,可是不能接。她微微沉吟,说道:“我们救他们是顺手,不过是在外行走的人做了该做的事。这些东西太贵重,我们不敢收。倒是有一件事想求古修拉帮忙。” 向巴有些诧异,丹派说阿奴看见银子的时候,两眼熠熠发光,像小狗看见肉骨头般垂涎三尺,没想到她居然忍住不要这些珠宝。倒真是个不错的孩子。想起丹派说起阿奴的时候,满眼的温柔,他心里柔软:“说吧,孩子,只要我可以做到。” 阿奴走出向巴的帐篷,外面还在安置,人马喧腾。吐蕃人的马帮是马帮里最好的,喇嘛的马帮是吐蕃马帮里最好的。一路上她还奇怪为什么这个马帮保留了这么多膘肥体壮的好马,原来是活佛的马帮。这是个庞大的商队,不止有马,还有牦牛。刘仲第一次看见牦牛,好奇地看个不停。 纳达岩正在整理帐篷,阿奴看着他认真的忙活,不觉痴了。纳达岩见阿奴瞅着自己发呆,摸了摸她的手,一手冰凉,忙把阿奴拽进怀里,用毯子包住,喂她喝了点热水。阿奴看着这个从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男人,心中忐忑:“阿岩,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你从会说话起就逼我发过誓了,阿奴玛。” “那再说一遍。” 纳达岩无奈,每隔几天,阿奴就会逼他重说一遍。一个‘喀木’(巫师)是不会轻许诺言,只要许了诺言,就会誓死做到。她为什么从不相信。 只是他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个从小带大的小姑娘,年少时他也会不耐烦,有一次他发了脾气,摔门进山狩猎,心里却忐忑不安,赶回来时发现阿奴割了手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惊恐欲绝,那是族里最重的惩罚,血流干后灵魂湮灭,无法转世。那以后,他再不敢,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