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顺,只是他顺手也出了个千而已。 他的运气很好,绝大多数时候都用不到出千,只是他知道对面的邪神是靠出千赢的,便忍不住想要反过来碾压他一把。 他出千出得很放松,毕竟他和不夜洲主人某种意义上算是合作关系,他是唯一可以在这里隔空换牌的人,只要小心不出一张与别人重复的牌导致露馅,就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自不夜洲成立以来,这里聚散过天底下最老练的赌徒,从未有人能发现他的手法。 他甚至在刚才的几局里就炫技似的出过好几次千了,而对面并没有发现。 蝉的牌一亮出来,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了欢呼声和低低的吸气声。 有这么一副同花顺,挑战者几乎不可能赢了,除非他有更大的同花顺,但那概率低得几乎可以不计。 蝉再次拿起酒杯递向嘴边的时候,对面准备摊牌。空中游鱼的梦幻彩光正像泡沫一样散落到他们的黑色赌桌上,无数双热切的眼睛盯着他们两人,却只有蝉看见了对面那双手底几乎连虚影都没有的动作。 就是现在! 蝉那只没有拿酒杯的手一动,一枚金色钱币就像是索命的飞镖一样无声地划开空气,在所有人甚至尚未来得及眨眼的瞬间,逼近了对面的那双手! 电光石火间,那双手以近乎不可能的速度躲开,避免了被钱币削断手指的惨剧——但也错过了触碰牌面的机会。 同一时间,一只手忽然从他身后伸出,如鹰爪一样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重重一抖。 啪嗒几声,几张牌赫然从袖中掉落在地。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真是老千!抓住了抓住了!” “我就说他刚才那一局肯定出千了吧!没抓到出千不过是因为不够快。这回遇到段位更高的老手就完了,不愧是蝉爷啊!”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什么都没看清……” 牌还没落地的时候,被抓到出千的赌客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蝉悠然坐在原地啜饮一口酒,暗自心道躲得够快啊,怎么没把你的手指削断。 “等等,”舟向月被人按着,拧着脖子道,“这几张牌是我的幸运牌,我留在身上当护身符用的,怎么就成了出千了?我哪里出千了?” 周围顿时哄堂大笑:“别嘴硬了,都被抓了个正着了,我都替你尴尬……” “掉出来那几张牌,还有桌上那几张,一查不就知道了,现在还挽尊呢。” “没办法,他赔不起啊,可不得嘴硬么。” “这还能有反转余地?直接抓到出千啊,放外面都直接剁手了。” “这位客人在桌上的底牌没问题,”验牌的荷官抬起头,公事公办道,“掉出来的这几张牌不属于不夜洲。请松开这位贵客。” 听清了荷官的话,蝉猛然坐直了身子——怎么可能?! 他听错了吗? 可是荷官的话说的清清楚楚,桌上的牌没问题,掉出来的牌不属于这场赌局——那也就意味着掉出来的牌没有对赌局产生影响。 换句话说,没有出千。 ……或者是,还没出千成功! 蝉猛然一阵懊悔,几乎要维持不住表面上的冷静。 他刚才怎么鬼使神差地抓出千抓早了! 如果刚刚好抓到那人桌上的牌被替换成了不属于这个赌局的牌,而从袖子里掉出来的牌则是赌局中的牌,那这就是板上钉钉的换牌了。 可是现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