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是洗印的原因,但画面仍然很清晰。谢昌云拿着两张照片反复看了一会儿,便把照片递给了邓汉祥,“邓先生眼光独到,确实是一座好桥!” 邓汉祥接过照片扫了一眼,然后摇摇头道:“看相片还是没有看真桥那般感受,反倒更增添了惆怅。” 谢昌云转头向官员们问道:“这座桥有没有可能恢复原貌?” 县长脸上喜色一逝而过,“副委员长,本县人士一直留恋风雨桥,拆桥时的料子大部分都留下来了,丢失的不多,即便是有的木料时间久远要更换,但是样子都是现成的。只是要恢复风雨桥就得重新建一座能通汽车的桥,两下一算,没有十几万拿不下来。我们县里财力有限,督察区也十分紧张,向省府报告多次一直没有回音,因此恢复风雨桥的事就延误了下来。” 谢昌云点头道:“既然你们有这个心,而且邓先生又为之痛惜,我就助你们一把。半个月之内,我给你们办十五万过来用做建桥,省下是你们县府的,如果不够你们自己再筹集。不过一条,换下来不用的料子暂时都给我存起来。这个捐资就算邓先生的吧,风雨桥恢复了以后可由邓先生题写一块重建碑文立于桥边。” 官员们大喜过望连连应是,邓汉祥却笑道:“昌云,你这是给我圆梦和积功德呀!” 谢昌云道:“不说十五万,只要先生有需,就是一千五百万又有何妨?” 邓汉祥知道谢昌云富可敌国,而且是真心实意,于是也就安然受之了。 有了这一遭,官员们觉得谢副委员长还是很好交道,先前紧绷着的神经就松弛了一些,陪在谢昌云身边继续玩前走时,也开始有了些清谈的说笑。 一群人眼看就要走到这条街前面的一个路口,县长抢上前两步,向谢昌云介绍右转过去不远有一座十一层高的鼓楼尚可一看,谢昌云刚点头应允,就见街边突然窜出了一个衣裙破旧的老妇,一手杵着一根竹棍、一手拖着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几步抢到街中心,对着自己这个方向就跪了下来,嘴里还大声的喊叫。 走在前面的四名卫士立刻并在一起横挡在了老妇与长官的中间,跨间的手枪同时被掏了出来,其余卫士也在瞬间就把谢昌云、王秋和邓汉祥给团团护住了,动作快的让当地官员们一点反应都没来得及。 而正在街边逛摊的小姑娘们一间这边出了情况,立刻丢下手里的东西抽出腰间的手枪,几人就地背靠背的组成了一个圆圈,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四周,脚步慢慢的向谢昌云这边挪了过来。 有两名当地的警察赶忙跑到了街心,显然是想去拉那名老妇人,可一见当兵的枪口都对了过来,便立刻止住了步,点头哈腰的退到了一边。 谢昌云先也是浑身一震,但看到老妇人一面喊着一面不住的磕头,手就从枪套上放了下来,然后对县长问道:“她喊的是什么?” 县长还未回答,邓汉祥就听出了一二,对谢昌云道:“她在喊救命,要大官老爷跟她做主,应该是拦路告状的。” 谢昌云又对县长道:“是拦你的还是拦我的?” 县长尴尬的弯腰道:“是是拦副委员长的。” 谢昌云奇怪道:“嗯?难道你知道是为什么?麦署长,你去让老人家起来。龙县长,把情况如实说给我。” 县长见谢昌云的面色已开始发沉,于是不敢隐瞒,就把知道的一切都讲了出来。 这个老妇人是本县人,也姓龙,五十余岁。其丈夫姓陈,去世已有近二十年。老妇人带着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以务农和采药为生,好不容易熬到了两个儿子都成了亲,女儿也出了嫁。小儿子于民国二十九年应征参军后,老妇人就与小儿媳妇和小孙子住在了一起互为照顾,谁知她的小儿子不幸于民国三十一年在湘北战亡,一个本来完好的家庭就破碎了。 老妇人常年劳动,身体还可以,加上小儿媳妇也很能干,要说是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耕种五亩地,有政府发下的一次性抚恤金一百多元,又免除了一切赋税,平安度日十几年还是没有问题。 可谁知问题就出在小儿媳妇身上。这媳妇长得十分俊美,嫁过来的时候才十六岁,现在也不过才二十一岁,仍然出落得像一朵花,于是就被当地一个恶霸在年初时给强行抢去了去,不仅如此,抢人的时候还把剩余的一百一十多元抚恤金也给搜走了,并把护着儿媳的老妇人给打伤了。 这老妇人伤好之后就带着孙子开始告状伸冤,先是告到乡里,后又告到县里,因为告状得罪了恶霸,所以又不敢回家,最后干脆就在县城以乞讨为生,不时的还来县府喊一通冤。 今天在街上估计是看出来了大官,情急之下就搞了个拦路告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