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必须要有礼物。” “盛扒皮!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她赶紧捂住耳朵,假装什么也没听见,“我没钱,没礼物!” 只看见盛连浔嘴唇动了几下,说了句什么,桑宁耳朵捂得紧,他声音又轻,当真没听见。 “你说什么?”桑宁放下手,疑惑地看他。 “喂,翩翩。” 视线里,盛连浔终年不化的冰山脸上,竟然浮了点笑意,他单肘压在桌面上,叫她的小名。 桑宁突然紧张起来,快速地左右看看,压了嗓子,只留气声:“大庭广众别叫我翩翩,小心我揍你!” 说罢,还示威似的挥了挥拳头。 盛连浔悠哉地靠在椅背上,暗沉的光线从他英挺的鼻梁上滑过,冷黑清亮的眼睛里浸着些意味深长:“怕遇见粉丝?像姓陆的那种疯狗,我一拳可以打三个。” 桑宁恹恹的,笔尖戳着草稿纸,声音发闷:“反正你别叫我翩翩。” 盛连浔微垂着眼,淡定地说:“你是我的保镖,我是你的少爷,我爱叫你什么要看我的心情。” 自大狂,霸道鬼。 桑宁恨恨地在心里骂他,一张草稿纸戳得四分五裂。 看到她吃瘪,盛连浔似乎很愉悦,压在桌面的手肘向前一探,忽然俯身过来,漫不经心地说:“小护身符。” 桑宁顿时僵住,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落。 两人对视,随着盛连浔的动作,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头顶的光并不明亮,平安夜,大概都忙着过节,自习室里没有几个人,耳畔静寂。 只有咚咚的心跳一声比一声急,像是擂鼓。 少年身上凛冽的味道扑过鼻端,鼻梁高挺,薄的唇,皮肤冷白,黑色的瞳眸里有些微的涟漪晃动。 他的五官一点点在眼前放大。 虽然人是了点,可好看是真好看,桑宁呆呆看着,连眼睛都眨不动。 靠得近一点,又近一点,她像被他蛊惑,成了木头人,只知道直着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鼻尖几乎相对,湿润的呼吸附过来,他的眼神慢慢扫过她湿漉漉的眼睛,而后一点点向下,掠过小巧挺秀的鼻子,最后落在那两片唇上,唇色天生泛着娇嫩的嫣红,如同带露水的花瓣。 盛连浔喉结滚动,声音压得很低,他半垂眼,声音哑得要命:“你能给我最好的礼物,想不想试一试?” 第4章 桑宁始终没弄清楚他想要的礼物究竟是什么。 暧昧丛生间,图书管理员突然啪地摁灭了最后两盏灯,通过扩音器吆喝:“请注意,请注意,今天提早闭馆,请您收拾好随身物品尽快离开。” 桑宁这才回神,猛地向后撤,椅子脚划过地砖,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动作迅速又夸张,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嗯,”盛连浔的脸上挑着淡笑,带着了然的满足感,“原来是个胆小鬼。” 意识到被他捉弄了,桑宁暗自埋怨自己没用,被盛连浔的美色迷昏了头,她的脸不受控制地发红,慌张地扒拉着书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地全都划拉进书包里。 “我走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 盛连浔两手空空,随意地站起来,跟在她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长长的走廊,窗没关紧,寒气灌进来,带着潮湿的味道。 “桑宁,”盛连浔压低声音,叫住她,“你是不是对我……” 桑宁蓦地回头,乌润的眼睛看向盛连浔。 头顶一盏灯,光是薄的,电流在灯管里推移,发出低微的声响。 他覆在半边阴影里,单手插兜,姿态闲适,表情浅,眸色却深:“你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 一瞬间,心脏似乎无限制地膨胀,简直要撑破胸腔。 桑宁觉得连喘息都有点费劲,却下意识地嘴硬:“大哥,我们只是雇佣关系,你不要侮辱我的职业操守。” 她答得利索,盛连浔也不再探究,只是语气冷了不少:“那就好,不喜欢我最好。” —— 天边挂上浅浅的月影,碎星如散落的金沙,细细小小,撒在天幕。 闹剧终结,赶来的行动队动作利索敏捷,制住了发狂嚎叫的男人,这场搞得人心惶惶的劫持事件也基本宣告结束。 商场空旷,另外几个小分队逐层排查有没有危险品。 几个人合力把他按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男人反抗的动作才逐渐缓下来,他双眼血红,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有气无力地说:“抱歉,我控制不住自己,又发疯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异常配合,交代了自己没有同伙,也没放什么“秘密武器”,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引起更大的恐慌。 准备收队,两个警员押着那个男人经过桑宁旁边时,他突然挣扎着止步,没头没脑地低声说:“血是我自己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