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连浔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皱着眉将桑宁往后拉了两步,手臂警觉地挡在她身前。 蓬乱的头发下,男人抬起眼,竟然平静又清澈:“衣服上的血是我自己的,我没伤到那个孩子,我是被逼到绝处了,该死的是我。” 只说完这句,那人就被强硬地带走了。 到底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桑宁突然心里堵得厉害,特别难受。 负责此次行动的张警官和盛连浔是老相识,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张警官笑言:“该给桑小姐颁个见义勇为奖。” 桑宁摆手,嘴角翘了翘:“保护儿童人人有责。” 张警官笑得爽朗,再次和盛连浔握手:“后续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再联系。” 盛连浔颔首:“一定配合。” 很快,空旷的天台只剩下他们两个。 天色灰暗,白絮如轻雪,扑过春意正浓的绿枝。 盛连浔冷着脸看向她。 本以为自己早已铁石心肠,当年闹得那样不堪收场,盛连浔双眼通红,死死看着云淡风轻的她:“桑宁,你最好跟着陆清知躲得远远的,如果有一天再见到,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可现在真的再见到,看见她眼睛红肿,含着眼泪的样子,他竟然可耻的心软了。 盛连浔忽然轻笑了下,语带嘲弄:“桑小姐,没必要弄些流泪煽情的手段,难道对我旧情难忘?以前的我吃这一套,不过今非昔比了。” “你别误会,”桑宁否定得干脆,她揉了揉眼睛,有点发痒,肯定现在又红又肿,鼻子也痒,眼泪根本控制不住,说话都带了点鼻音,她慢吞吞地掏出来口罩戴上,“我是对柳絮过敏。” 潜台词,别自作多情了。 有这么一瞬间,盛连浔恨不得掐死她。 桑宁一瘸一拐,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脚还在流血,她从包里翻出纸巾压在脚心处。 不知道赵小虞有没有开完会,桑宁蹲在那里,她现在实在狼狈,除了包扎外,应该还要打破伤风,正琢磨着要不要打电话给赵小虞来接她。 正纠结,周池推着一个轮椅小跑着过来:“桑小姐,您受伤了,已经联系了医生过来,我推您去诊疗室。” 桑宁看着那个锃光瓦亮,连包装膜还没有撕掉的崭新的轮椅,赶紧拒绝:“不用麻烦,我只是小伤,走路没问题。” 这……周池为难地看了一眼自家盛总,盛连浔面沉如水,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投过来的视线带着压迫。 他懂了! 周池的语气更加恭敬:“桑小姐,这伤可大可小,您说了不算,医生说了才算,您是在我们银盛受的伤,并且还是舍己为人,于情于理,我们都要给您最周到的关心,区区轮椅,不算麻烦。”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桑宁就是想拒绝也说不出口,在周池殷切的眼神下,她没办法,只好别扭地坐进轮椅里。 “对了桑小姐,这个是不是你的东西?”周池掏出一个不大体面的盒子,刚才在混乱中捡到的。 坏了!刚才只顾着救人,她把赵小虞的纪念礼物随手放在一边,人多杂乱,被踢来踩去,原本华丽的样子已经遭到破坏,少女粉蝴蝶结脏得没眼看,盒子也完全变了形。 里面的东西虽然没丢,不过很难完好无损。 盼星星盼月亮才等到手,赵大小姐会和她拼了老命。 要命了,桑宁无力地撑了下额头,表情尽是懊丧。 这个盒子就这么重要? 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