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不过气的被子拉下来,揉了揉酸涩脖子,当宁尧说的话是耳旁风。 现在知道让他盖被子。 昨天连衣服都不让他穿。 雪郁低着头坐到床边,穿鞋的时候看到床脚有一个水盆,里面装着的是他的衣服,他脸皮薄怕上面有味道,昨天昏头涨脑时也不忘让宁尧洗干净,看来宁尧是听到了他的话,不仅打算给他洗,还用草木灰泡着。 他对宁尧的怨气消了一些,但很快又卷土重来。 心想为什么宁尧能什么事没有,还能活动自如,反倒他昏了这么久,雪郁越想嘴巴抿得越紧,郁闷地呼了口气站起来。 没有站稳。 脚软了一下,雪郁要往一边歪的时候,有只手及时拉住了他的胳膊。 不是宁尧。 ……是谁?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雪郁看向那只填覆肌肉的手臂,从身量看出拉住他的应该是名男性。 抬起头看了看,他的想法得到证实。 面前的男人很高,长相优越带有攻击性,此时见雪郁站稳了,立刻放开了手,不过目光仍古怪地落在雪郁身上。 雪郁抿了抿肿胀唇瓣:“……你是?” 男人立即僵住。 林白悦这些天一直很烦,心想他就不该给雪郁那两件衣服……害他早中晚不管干什么都心不在焉,打猎时想,吃饭时想,想雪郁还有没有穿着他给的衣服。 雪郁都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他这样像个傻狗。 而且围着他转的一直是雪郁,他完全搞不懂自己在干什么,更搞不懂跑到这里来说要蹭饭的自己,简直廉价又不值钱。 他和宁尧不熟,厉害的时候半个月说不上一句话,说是蹭饭,是个人都能看出别有动机。 但他连掉面子也不管就来了,雪郁不仅没有像以前那样喜滋滋做出喜欢他躯体的模样,还极平淡地问他他是谁。 林白悦听见自己牙关紧咬的声音,他正想问雪郁在搞什么花样,忽然顿住目光,看向雪郁脖子上拇指大小的红印:“你这是什么?” 红红的很小一块,不像被掐出来或是挠出来的,但他也说不出为什么红,只觉得心烦意乱。 而且,雪郁今天的嘴巴有点肿,虽然身上还是香喷喷的,却多了点别的气味。 整个人也像被疼爱过了一样,娇娇媚媚的,勾人肝火。 林白悦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浑身一僵。 ……应该不会是那样。 这里的人又穷又营养不良,是雪郁最看不上的类型,他不会去撩逗那些人。 但也不说准,雪郁那么缺男人,一天都离不了安抚,就算失忆可能也会本性难移,随便找一个犄角旮旯的野男人过夜。 雪郁没察觉到林白悦突兀的僵硬,他拉起衣领盖住那片肤肉,抿抿嘴用轻哑声音回道:“狗咬的……你不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林白悦还是无视,执着于他想知道的:“什么狗那么厉害?” 雪郁:“……” 这很明显是不想说才鬼扯出来的理由,为什么还要问。 雪郁在那直勾勾的注视中放弃询问,他站不了太久,早上口渴醒过一回,都是宁尧抱他去喝的,那会他手还抖连水杯都握不住,一气之下又在宁尧另一侧脖子咬了口。 宁尧根本没感觉,让他咬了好几口,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雪郁想起这些,头又开始疼,他看了眼林白悦,指了指厨房里的宁尧:“你是他的朋友吧?我让他出来和你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