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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八章


摩擦时发出的咔哒咔哒的声音,让人心烦不止,梁泉江还是尽量坐直了身子,还好,这群日本人很守规矩,没有人抽烟,否者的话车厢里恐怕就呆不了人了。

    火车依然轰隆隆地向前行驶着,车厢里的人谁也不知道外面的天亮到了什么程度,天上出没出太阳,梁泉江几次想看看手表,可是都被他忍住了,因为他不想让人注意他,就在梁泉江低头坐着的时候,他左边的老头看了看他,嘴唇咧了咧,当他确定梁泉江没有睡着后,喉咙里发车了干涩的声音;“先生,麻烦您了,请问现在几点钟了?”

    听到左边的老头在问他时间,梁泉江心想了解情况的机会来了,于是,他立刻抬起头来,看了眼手表,悄声告诉老头;“现在是早上八点钟。”

    老头点点头,说了句;“又到第二天了,”然后又看了看梁泉江,像似有很多话要对他说,梁泉江观察到老头的表情后,接着老头的话说了一句;“真难熬啊!”

    老头立刻接过来说;“就要回国了,在坚持几天就好了。”

    梁泉江说;“是啊,就是不知道在葫芦岛还要等几天才能上船?”

    老头说;“我听人说,很快的,最多也就在哪里等上两三天。”

    两个人就这样很随意地唠了起来,周边的人谁也没有注意他们,大多数人都是昏昏欲睡,有的还打起了很响亮的鼾声,梁泉江觉得老头好像对他放松了警惕,就装作很不在意地又对老头说了一句;“听口音,先生好像是九州岛那边的人!”

    老头忙着接过来回答;“是啊,我的家乡在长崎县,”然后又“唉”了声,四处看了看,又用只有它和梁泉江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听人说我的家乡遭到了*的轰炸,整个长崎市都化为灰烬了,不知道回去后要去哪里安身才好。”

    梁泉江闻听很是惊讶,真是巧了,他本来就十分关心到底是不是美国人给日本投下了两颗*,给日本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才促使日本最终不得不无条件投降。一直以来他始终想找个明白人问问,最终好证实这个问题,现在身边就坐着个长崎人,他不是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问问这个老头吗,于是,他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问老头;“先生,*能有那么大的威力吗,仅仅一颗*就让长崎市化为了灰烬,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老头也用最小的声音,几乎是嗫嚅这说;“*的威力真是匪夷所思,我听我的老乡传闻,那天长崎市的人先是听到天上传来咔、噼、嗵的巨响,然后就是一道白光,瞬间整座城市就化为灰烬了,那可是座美丽的海滨城市啊!开始的时候,军部的那些人还瞒着普通老百姓,直到天皇发表了投降诏书,我们才知道了实情。”

    听到老头说到这里,梁泉江又问他;“您的家就在长崎市里吗?”

    老头摇摇头说;“不是,我家在福田村,离长崎市还有几十公里,但愿我家的房子还在。”

    梁泉江问;“您这是准备回长崎吗?”

    老头回答说;“我们这些人还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都说为了防止核污染,回去后,让我们暂时到别的地方去住,唉,真是,回国后还要背井离乡,日子真难过啊!”

    说到这里,老头的情绪越发低落了,为了不至于中断唠嗑,梁泉江又有意问了一句;“您是从哪里上的火车?”

    老头回答说;“我们这些人都是从新京特别市上的火车,来到车厢里我就看见您已经坐到了座位上,那时候还不认识,所以就没有和您打招呼,真是对不起。”

    老头越说越客气,梁泉江知道老头想问他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要回到哪里去,为什么跟他们在一起,果然,老头回答完梁泉江的话以后,就问梁泉江;“先生,冒昧地问一下,您贵姓?”

    梁泉江回答;“不客气,免贵,我姓住友,单名一个信字。”

    老头立刻说;“啊,是住友信君,真是不好意思,请问住友信君是哪里人啊?”

    梁泉江回答说;“我的老家在爱知县,我出生在中京。”

    老头啊了一声,说道;“这样说来住友君是名古屋市的人了。”

    梁泉江说;“是啊,我这次就是准备回名古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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