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书,你有些怕了对不对?” 他柔和的眼神缓缓凝出了冰,声线也变得寒气凛凛:“不怕,我早些动手便是,阿和再忍耐两日,我保证,他一定死在我手上。” 贤妃从陆云卿怀中钻了出来,她哭得鼻尖通红,杏眼空洞,全是迷茫。 二人此刻俱有些忘情,浑然没有察觉,门外的小花园,有道衣角一闪而过。 李炎自从知晓陆云卿与贤妃的事情之后,早在宫中布下眼线,日日紧紧盯着贤妃母子,大半个月也一无所获,终于等到了贤妃慌慌失失闯入英华殿。 收到暗卫传回的密信,他才饶有兴致地去寻二位好友商讨——陆云卿究竟何时动手?又做了什么局? 宋星然忙得似个陀螺,久久不曾归家,清嘉都习惯了。 她精神是一贯的不好,近几日更是夸张了,整日也吃不下一口饭,除了偶尔逗一逗宋曦,多数时分都是昏沉欲睡的。 明大夫定时请着平安脉,也说瞧不出问题,说大抵是换了季节,身体不适,开了不少食补的方子,一日三餐都用着。 这日,她还睡着午觉,隐约中却听见外头有人在喧哗,她昏昏沉沉地醒了,问听雪:“是谁在吵?” 如今才未时三刻,按照清嘉的习惯,大抵是要睡到未时末的,所以那怕外头闹得震天响,听雪也不敢叫她起来。 但没想来人实在难缠,门房拦不住,叫人径直闹进了和风院。 第90章 听雪轻着脚步进了内房,见清嘉揉着额头,一脸疲惫迷糊,满端了杯子温水过去,趁她喝水的间隙,才无奈道:“是老爷。” “老爷?” 国公府里哪有什么老爷? 她眼神疑惑地投向听雪,对上听雪五分鄙夷五分无奈的眼神,才后知后觉——是祝满。 还真是个不速之客。 平静日子过多了,祝满这个晦气名字,清嘉都快想不起来了。 “怎么了?来就来吧,为何非闹得鸡飞狗跳?” “午饭后不久就到了,您又睡下了,我便作主请去花厅叫他稍等一阵,哪知道他等了一阵,便不耐烦了,非说小姐瞧不起他,说什么也要即刻请您过来。” “我都说了,您歇下了,他却骂得愈发难听,说什么‘不孝、不敬,飞上枝头便不狗眼看人低’一路打入了和风院。” 外头的嘈杂声仍明晰,闹哄哄仿佛街市。 清嘉也疑惑,祝满好歹自诩清高的读书人,从前祝家连株花儿都没有,端栽些兰草之类附庸风雅的盆景,如何现在也做出一副泼妇骂街、歇斯底里的模样,他究竟有什么非见她不可的要紧事? 祝满这么闹着,反正也睡不了,索性见一见他,权当是逗个乐子罢了。 因孟其珊与清许都另府别住了,清嘉回娘家也取不到祝府,是以都有好久未见祝满了,上一次见还是她产后初醒来,祝满携着礼来探了一次。 时隔三月,祝满竟似苍老了四五岁一般,从前板正的背脊竟稍显佝偻,眼角的纹路也分明起来。 见了清嘉,脸上的怒容倏然收敛,憋出个奉承讨好的笑容:“清嘉,你可愿意见一见爹了。” 清嘉真被他这熟络的口气逗笑了,笑眯眯地:“我近来身体不大好,午睡一躺下便昏昏沉沉的,底下的人也是疼惜我才叫父亲等一等。” 她郑重地问:“是了,父亲这样着急,是有什么要紧事情么?” “是啊!”祝满变得悲愤起来,一把抓住清嘉的衣袖,眼神期盼,口气真挚:“清嘉,你需得帮一帮为父才是。” 啧。 她这个便宜父亲,还真是一贯的不要脸面。 无事不登三宝殿,清嘉也晓得祝满这样火急火燎的,一定是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