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意,总算愿意认他这个儿子,万分嫌弃地去戳他脑门:“我的老天爷阿,瞧你做的什么孽!你媳妇昨夜定然不曾安眠,还不曾回家,便叫了明大夫去祝家看诊。” 宋星然也觉得事态不好,清嘉本来那次重伤之后,便没有全然养好,总爱闹个头疼脑热。 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扬声唤宋谅:“去库房挑几件礼物,我这便去一趟祝家。” 容城郡主哼了哼:“总算做了件人事。” 宋星然便是如此,一边洗漱穿衣,一边接受着容城郡主白眼的催促,紧赶慢赶出了门。 至于清嘉这边。 她一见着昏迷的清许,便心惊肉跳起来。 他脸上有些淤青,显然是受了外力击打所致,但眼下乌黑一圈,面颊却一片潮红,双唇也是诡异的发紫,清嘉伸手去触碰他,触手一片滚烫,似有火烧。 清嘉顿时发作,对旁看管的大夫质问:“你管这叫无事么?” 大夫疑惑上前,一看清许的面相也是惊了,立马去探脉,左摸又切,满脸皱成一团,疑惑道:“的确,脉象无异样,不过是寻常风寒,怎会如此?” 他双唇发紫,姿态分明像是中毒,清嘉不解,在一旁干着急:“大夫,您再仔细瞧瞧,他像是中毒,怎会是寻常风寒。” 但那大夫只是连连摇头。 清嘉心急如焚,只能拿些冰毛巾与他湿敷,这都烧了大半天了,他向来羸弱,哪里撑得住? 清嘉急得直流眼泪,却还得吩咐底下的人瞒住孟氏,忽然清许身子微弱地动了动,传来艰涩的咳嗽声。 清许缓缓睁开眼。 清嘉忙抓住他的手,小声、又焦急地问:“清许?你醒了?赶紧如何,哪里不舒服呀?” 清许摇了摇头,指着她的眼泪:“不哭。” 清嘉更是一口气卡在喉头,眼泪不住上涌,止都止不住,努力去笑,确比哭得还难看:“姐姐不哭。” 清许默了默,想要坐起身子,清嘉将他扶起来,喂了些水,才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会与人打闹?” 他从小文弱安静,话都少,好端端地不会与人争口舌,与人打架,更是从未发生过。 清许回忆起始末,摇了摇头:“我不曾与同学争论什么,照常下课,我叫聆竹去买江南春的点心,在路边稍等的瞬间,便被人拖入暗巷中,头上被套了麻袋,闷头一阵乱打,后来观竹寻到我,那些人便四散逃开了。” “原以为是皮肉伤,不要紧,所以与母亲说是与同学推搡。” “可半夜又发起烧来,也没将两者联系到一起,只是越往后身上伤口越疼,如今更是火烧火燎一般。” 闻言,清嘉掀开他衣服一看,那些淤痕都发黑,破了皮的,有些还留着脓水,或许毒便是从伤口而入。 清嘉招手叫大夫来看,那庸医却说,的确是毒,但他不曾见过,不会治疗。 清嘉头都疼了,张氏寻的都是什么样不靠谱的庸医。 张氏。 祝清萍。 识海中出现一双充满毒怨的眼。 刚才祝清萍说:要他们一家三口,都去死。 她、孟氏、清许。 前日,祝清萍才被人放了出来,昨天清许便出事了,世上哪有这么巧合之事? 清许,祝满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还算上心,张氏却最恨清许,早便动了杀心,这回大约是借刀杀人,纵容祝清萍发疯,暗中推波助澜。 清嘉想明白,马上叫聆竹去请去请祝满,一道去清晖院。 如今吃了亏,再没必要忍让,痛快发作出来便是,反正无论如何,张氏都恨毒了她们,躲着走,不若横着走。 清晖院内也是愁云惨雾笼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