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萍缩在张氏怀中,表情空惘,了无生气,身体却微微发颤,已然陷入深重恐惧。 张氏心疼地轻抚女儿脊背,安慰道:“莫怕……莫怕,娘亲不会叫你入那虎狼窝。” 祝清萍听罢,剧烈一抖,放声哭了出来。 从小张氏便溺爱她,祝满对她也算关怀,所以才养成了她蛮横横冲的个性,但孟氏三口一回来,她的世界便倾覆了。 先是祝满对她变得不似从前慈爱,总是爱答不理;如此便算了,如今还要她替祝清嘉嫁给赵严。 凭什么? 自小,她只要哭闹,想要的东西便无有不得,但这次,无论她如何撒泼,祝满始终置若罔闻,还将她困在房中,生生二月有余! 最终是沾了祝清嘉的光,才获得零星自由。 当真是讽刺可笑。 她要祝清嘉一家三口都不得好死。 祝清萍边哭边咒。 张氏只能在旁安抚:“不怕……不怕,届时娘会找个女子塞入花轿,你仍旧天高海阔,是自由自在的……” 祝清萍却听不进去,只不住哭道:“我要他们不得好死!” 清嘉入门便听见祝清萍的咒骂,更笃定清许所为乃是她们手笔,倒冷静下来,步调寻常地走到她们面前,凉幽幽道:“要谁不得好死?” 张氏与祝清萍皆抖了抖,似被她惊吓,祝清萍双目瞪圆,有眼泪滚落,却顾不上去擦,还是张氏老辣,冷笑道:“我当是谁这么大气性,原来是咱们国公夫人不请自来。” 清嘉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方才与妹妹吵了几句嘴,似乎落了个耳坠,那是今上赏赐下来的,不好遗落在外,故此带了人来找一找,您不会不允罢?” 避而不谈下毒一事。 便是说了,她们也不会认,便是认了,也不可能给解药。 明大夫一来,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 但清嘉还要来闹一趟。 搜得到蛛丝马迹,便是意外之喜,搜不到,也无伤大雅。 她只要做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姿态,信手一个理由,便要将清晖院翻个底朝天,此等屈辱祝清萍定然无法忍受。 她还要将祝满请来,祝满一来,祝清萍必然告状,但祝满必然偏帮于她,那祝清萍会做出什么举动,清嘉便说不准了,最好是闹,闹得越大越好,反正反噬回祝家众人身上。 她已打定了主意要将母亲与弟弟接走,只想狠狠最后再闹一遭。 见清嘉身后齐刷刷站着十来个护卫,张氏也不惧,更多的只是愤怒,怒清嘉狗仗人势,狐假虎威,而她的清萍,却要遭受劫难。 张氏将祝清萍护在身后,咬牙切齿道:“你说搜就搜,你说是天家之物便是宝贝,眼中还有没有长辈?今日你若要搜,便从我尸身上踏过去。” “说什么胡话!”祝满背着手,满眼不解地望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 一个是飞上枝头的女儿,一个是助他良多,母家已然落魄的妻子,他毫不犹疑的:“那是皇家的东西,皆是登记在册的,你便让她找一找,又如何?你做人家长辈的,怎么器量这样小?” 清嘉勾唇,笑得讥讽。 祝满一把将张氏扯到身旁,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莫与小孩子闹嘛……” 清嘉也不说话,响指一打,身后扈从便翻箱倒柜地搜查起来,掀出乒呤乓啷的响动,张氏在旁骂:“这哪里是找东西,分明是要抄家。” “抄家”二字又有些过激,清嘉吹了吹指甲,淡淡道:“您慎言,流传出去可不得了。” 素来谨小慎微的祝满,倒吸口气,斥骂道:“口无遮拦!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祝满一来,处处偏帮清嘉,她抱臂在旁看热闹,趾高气扬。 祝清萍看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