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 里面顿时没声了。欺软怕硬,人的天性。 这种摩擦发生不是一次两次。隔壁情侣屋子还亮着灯,但他们只装做什么都听不到。 不关心里面人的反应,我回屋锁上门。倒在床上那一刻,想的却是裴雁来到底为什么这么反复。 这里面有古怪,但我想不明白。 老胡家里人的航班是早上九点五十分落地。 我八点整出现在了裴雁来小区门口。 估计明筑雅阁之所以能被他选中是因为噪声小。附近来往的车辆很少,是首都难得的清静地方。他十点多的飞机,从这里到机场,不堵车的情况下要开一小时。 我在门口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没蹲多久,果然看到从里面驶出熟悉的车牌。 是,我做了决定。 昨晚几乎一夜没睡,耿一直的车借来也没开。断掉所有后路,我今天必须要见见裴雁来。 大门的升降杆升起,去机场的话要出门右转。车在拐弯处会减速,我抓住这个机会,在裴雁来的车拐进快车道前,站到路中,转身对着驾驶位。 然后性能良好的雷克萨斯一个急刹,将将停在距离我不到十公分前。 裴雁来没想到会有人不要命地拦车吧? 防窥膜阻拦了窥探的视线,但我猜他脸色应该不好。这让我微妙地感到快乐。 车停下了,但车里人没有动静。 “裴律,行个方便。”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所以伸手敲敲他的车前窗。 裴雁来还是没反应。 说有把握是哄人的鬼话。裴雁来看着人模人样,但我比谁都清楚,他并不把大多教条当回事。真把他惹恼,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比如时至今日我仍不清楚,当年在酒吧里骚扰他的那个搔0酒保,后来到底人间蒸发去了哪里。 跟在裴雁来车屁股后开出来的是一辆迈凯伦gt。我和裴雁来正无声对峙,车主从车窗探出头,露出拽得二五八万的刮花寸头,额头上墨镜非常抢眼。 “前面那个干嘛呢?走不走啊?他妈的,喜欢拦路?” 我对他喊声“抱歉”,又敲两下裴雁来的前窗:“我真的有事。” 但我还没回过劲儿来,裴雁来就动了。 发动机嗡响,这疯子竟然直接踩了油门。 “我操。” 身体快于大脑,我向侧跨过一步。幸亏躲闪及时,不然我可能真要变成裴雁来的车下亡魂。 我踩上绿化带的路牙石,重心不稳,眼看要摔,于是眼疾手快地一把抓死了他副驾驶的车门把手。 裴雁来分明该看到我的,但他没有因为多了个一百二十多斤的人形挂件而停车。 雷克萨斯还在以六十码的速度启动。 怕被车轮搅进去,我的腿只能埋在秃矮的万年青从里穿行,鞋底被蹭上厚厚的泥。 妈的,疯子。 “妈的,疯子吧!!!我报警了啊!!!” 我脑子里刚闪过这四个字,迈凯伦的车主先嚷嚷开了。 濒死的预感漫上脊梁,我开始心率不齐,呕吐的欲望也来得猛烈。 就在这时,副驾驶的车窗却突然整扇都降了下来。 我察觉到车速在减慢,裴雁来和声道:“松开手。” 我干呕了两声,看见不远处有棵粗壮的树干插在绿化带里,横在我的腿前。如果撞上去,腿不一定能保住。但拖行行人致残,他裴雁来要对我负责。 我能纠缠他一辈子。亏吗?我不知道。 这么想着,我咬牙吼出声:“松手是孙子。” 树擦上大腿前两秒,雷克萨斯终于停下。 我虚脱一样,一屁股坐在土里,但手始终没敢松开。怕一松开,这故意伤害未遂的就要逃逸了。 劫后余生,心跳飞快。干咳混着干呕,裤子上又是泥又是矮灌木划出的细痕,我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狼狈。 两声车门响,是寸头从迈凯伦的驾驶座上下车,旁边跟着他的……女友?情人?教科书式的性感尤物,我扫了一眼,但并不关心。 “你没事儿吧哥们儿?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他身上酒味很重,我嗅觉灵敏,没凑近就闻得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