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一步一步来,只要明珠有所回应,便等同给了他无尽的雄心壮志。 男人将纤窈的腰肢勾到手里,紧盯那张艳若桃花的容颜,“让我今晚陪你好不好?” 宣明珠不是面皮薄的小娘子,听了呸他,把脸扭开哼笑道: “大人说甚么一直惦着我,其实就是惦着这事。” 他说不是,找她避开的眼,围着她打转: “我只想跟你做,若不是你,长生宁愿孑然一世。你若不愿意,我也能忍着。真的。” “可给我住嘴罢!”她听了都觉难堪,这种话,他怎好意思直白说出口的? 旋身坐回茶案灌了口茶,却已是凉了,喝下去也没浇灭心头沸起的躁气。大长公主深吸一口气,料定他今晚是不肯走了,一指隔壁发配他过去。 天色已大晚,想想昨天,他再这么纠缠下去,可不像个能善了的样子。 “不去成吗,”梅长生矮身挨近,有商有量地问,“我在这屋,就只抱着你睡不碰你。” 宣明珠翻翻眼,忽又噗嗤一乐。 梅长生以为有戏,忙问她笑什么,宣明珠指端闲敲茶桌,轻飘地瞧他一眼,“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我四哥的话,他小时候告诉我,男子但凡说什么‘我就抱抱不碰你’,十有八.九心怀鬼胎,不是个老实人。” 梅长生目光幽怨,心恨那鬼老四嘴里没把门,对个姑娘家瞎说胡吣,教坏了他家殿下。蓦而,他襟领被人向下一扯。 一枚温软的印记便落在他额心上。 宣明珠哄完他,抿唇露出一只梨窝,揪揪他耳朵,“我真困了,你乖乖的。” 梅长生呼吸稀薄,那一瞬一颗心变成栽满桃花的田垅,一道道地犁动,翻卷起一陌陌的芬芳。就着那俯低的姿势,他抬头学她的样子,回礼。 声音低颤得动人心弦,“好,长生遵命,殿下安歇。” 留下一双靴与一片淡泊香气在屋里,证他此夜来过此地,得她垂怜一吻。 * 原来各睡一间屋,却也不见得便能不心猿意马。直到翌日上毓华山,宣明珠记起清早分别时他拉着自己,没由来说了句,“殿下不会回京以后,就不让臣待殿下的诏了吧?”还揉着鼻子觉得好笑。 “殿下何事如此开怀?”梅眉山瞧见公主笑得开心,自己也笑着问。 “咦,我笑了吗。”宣明珠奇怪地收敛了腮颊,应是没有吧。她左右赏看山色,“刚下过雪,这山上倒是不冷,苍松黛林分外清致。” 上山之前她还担心山上湿冷,特意换了双鞶底的羊皮靴,身上著一套梅红色黑躞蹀胡服,精神爽飒。澄儿极请左右侍奉,大抵是想将功赎过,宣明珠便带上她与一班侍卫随扈。 身旁的梅眉山亦一身劲服简装,为公主介绍毓华山的风景: “暮秋天高气澄,也是这座山上一宗好处,不过还是春夏相交之际更美,漫山花开鸟鸣,那才是顶顶佳景。毓华山又大,下有九涧十八谷相连环,殿下若爱曲水流觞……” 打头的中侍卫崔问忽然停步,“什么动静?” 后面的人随之停下,宣明珠偏头倾耳,梅眉山兴奋地左右观顾,“什么?这季节獐儿鹿儿少见,难不成被咱们碰上了?” 话音刚落,一道混浊的低嘶声从木从密叶间传出,可不像獐鹿之音,让人直觉不祥。 崔问警省地将手搭上佩刀刀柄,“殿下请小心。” 一语未了,他眼尾余光中一片深黄的林叶猛然抖簌,一道庞大黑影冲撞而出,外围的侍卫下意识抽刀,未等落下便被顶翻出去,惨呼一声被拖拽进密林。 山兽竟不止一头,转眼间十来条硕大黑影从四方包围而来,突鼻獠牙,嘶声浊浊。又一侍卫放箭而出,中兽颈下,那兽皮毛厚韧,竟却未倒,发狠甩蹄奔撞而来。 “退后,侍卫向我靠拢!不要单独行事!” 宣明珠当机立断,拉过吓呆的梅眉山推到澄儿身边,“来六人保护姑娘。崔问收刀,山彘奔走疾速,来不及。张班、单文锦、罗蜀,搭弓到我身后。” 说话间她骈三指从箭囊抽出双箭搭弓,凤眸如凝冰霜,两箭并出,正中一头山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