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不会让他们身上少几斤肉。” “但寻常百姓只想活着。” “这种人......”沈清容磨牙,“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 “所以才要去改变啊。”她眼中一片清明,“总该有人站出来,替百姓说句话。” 大抵是经历了方才那些事儿,她对沈清容也少了些隔阂,用指尖戳了下他的肩,“其实你肯好好学的话,早就能进朝堂了,你就是故意的。” 沈清容沉默——沈老爷才不希望他进朝堂。 但他知道黎云书的梦想是什么,自己这么说,多少有点显摆的意思,便赶紧道:“我进朝堂干什么?能吃好喝好过完这一生就行了。你得好好努力,日后我还想靠你蹭吃蹭喝呢。” 没见过他这么没脸没皮的人,黎云书笑了,“你让别人怎么看你?” “管他们怎么看我。”他不以为意,“谁活着能不吃不喝?吃喝乃人之常事,我又没做错。” 她知道沈清容是故意这么说,也不再像以往一样板着脸训斥他,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对了。”沈清容转了话锋,“除了糖醋里脊,你还喜欢吃什么?回关州了我请你吃一顿,好好补补。” 黎云书微愕,“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醋里脊的?” “你把我带的糖醋里脊全都吃完了,还说不喜欢。”他答道,“我可是让扶松专门记下来,就怕啥时候把你惹急了,好买东西贿赂你。” “......” 头一次有人会留心去记她的喜好。 结果他的动机还是贿赂。 她一时不知是该感激他还是该教育他,欲言又止时,不远处探来了光亮。 “少爷,你们在吗?” 第23章 .改变昨晚又不是没碰过。 二人说话间的功夫,沈家终于派人来了。 沈清容匆匆往人群中一扫,心先沉了沉,“扶松呢?” 侍卫们一脸茫然,“他回来了吗?” 沈清容薄唇紧紧抿着。 赶在姜鸿轩增援之前,他便遣扶松带了廖诗诗先走。按照时间推算,倘或扶松没同姜鸿轩碰上,如今也该回城了。 可他到了现在还没消息,莫非...... 沈清容不敢多想,亦不敢多问。 看着侍卫们只带了一辆马车,他将黎云书塞进马车里,独自骑了匹马,“走吧。” 也不等众人反应,孤零零地打马行远。 他闷头行在前面,心像是被一瓣瓣割裂开,细细密密的疼。 原以为扶松先行一步,应当能躲过姜鸿轩下的套。 可今日没见到他,慌张之余,忍不住有些伤心。 他不知道扶松是否真的逃过去了。 那可是陪他从小到大的朋友。 在他心里,不是主仆,却更胜于兄弟。 扶松是沈成业从邺京带回的小厮,来照顾沈清容时还不到十岁。 起初沈清容觉得他对谁都恭恭敬敬,无趣得很,只把他当做寻常的仆人。 直到他在燕阳那里乱来,跪了三天才知,沈老爷气急之下本想让他跪上七日,是扶松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挨了五十板子,才替他保住了那双腿。 他被打完后仍是不卑不亢的模样,甚至还撑着标准微笑,跪在他身旁,“主子受罚,扶松岂有白白看着的道理。” 沈清容当时很小,也很郁闷。本想赶他走,发现无论如何也赶不走扶松之后,他也气鼓鼓地默许了。 后来知道那五十大板打得并不轻。沈老爷本没说让扶松罚跪,他来忍痛陪着,只是为了让沈清容心里好受一点。 他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对待扶松。 那些待他好的人,他必十倍百倍报答回去。 沈清容抓着缰绳,抬头看天。 云渐渐薄了,月光从云层罅隙投出,带了几分凉意,刺得他眼眶微微泛酸。 扶松不在,日后便不会再有人这般勤恳地催他念书。 他却意识到,他读书,他习武,兴许并不为进朝堂、上战场,而仅仅是护住他身边之人。 他不怕奸邪小人,但奸邪小人会害了他的至亲至爱。 他可以光明磊落,但敌不过黑夜中鬼祟横行。 他做不了太多,但无论如何,他要保护他所珍惜的一切。 沈清容闭上了双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