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容赶紧翻看扶松摘录的徐大海近日行踪,果然在他离世前一日,看见了“花音楼”三个字。 “走。”他语速极快,“去花音楼!” * 赶去时廖诗诗正在待客。 这回老鸨学精了,见面先笑着问沈清容:“少爷您书背完了吗?” 沈清容没理她,看黎子序就要跟着自己迈进来,他赶紧开口:“你站住,在外面呆着。” 黎子序这几日跟着沈清容跑来跑去,从未避讳过什么,愣过之后下意识问:“为何?” “这是花音楼!” 沈清容牙根发酸,“让你进来,回头你姐姐得扒了我的皮。” 他将二十两银子拍在老鸨面前。老鸨见了眉开眼笑,“沈公子,花音楼姑娘有好多都在惦念着您呐,何必只想着找诗诗呢?” “她在哪儿?” 老鸨还想劝些什么,见沈清容脸色难得凝重,还是将话咽了回去,“......三楼左拐第二个雅间。” 沈清容朝三楼奔去。 隔着雅间,听内里琴音阵阵,隐有笑语传出。他闭上眼,把自己前二十年所有的脸面全都赔上,提气踹开了雅间的门! “咣”地一声巨响——似连整个花音楼都静默了一瞬。老鸨以为出了啥事,急急地赶上来,又被沈清容抛了十两银子,“拿去修门。” 这举动把屋内二人也吓了一跳。 那客人正一手揽着廖诗诗的腰,同她坐在茶桌旁卿卿我我。一室旖旎气氛还未散去,就撞见这变故,惊得他以为是自家妻子找上门来,将廖诗诗一扔就往桌底下钻。 看是沈清容,客人吓破的胆子都化成了满腔怒火。他从桌底爬出来,一句“你有病啊”还没骂出口,沈清容直接将沈家令符甩在他面前,“奉沈老爷之命办案,闲杂人滚。” 一听“沈家”二字,客人刚刚燃起来的火焰全都偃旗息鼓。他偷觑了二人一眼,不敢再有过多牵扯,抓起自己的钱袋逃了出去。 廖诗诗从未见过沈清容这副模样,也是微惊,“沈少爷?” 廖诗诗与花音楼中其他花娘不太相同。她本算是个世家小姐,家门被害后,她被卖进花音楼,兄长廖习则被指派到了北疆充军。而因着近期关外动荡,廖习几经辗转后,恰被指派到沈成业麾下。 大概是因此缘故,廖诗诗与沈清容走得稍近了些。往日作画时,沈清容总觉得她戴的香囊奇特,廖诗诗说这是她从家中带出来的,他便也没再多问。 如今他往廖诗诗腰间一扫,果然没看见那香囊。他开门见山,“廖姑娘,前日是否有个叫徐大海的人来找过你?” “徐兄?” 廖诗诗显然还没听到风声,一头雾水,“他确实来过,发生了什么事?” “他昨日行至西街时忽然身亡,我从他的遗物上看见了你的香囊。”沈清容神色微沉,“廖姑娘,我记得这香囊你珍贵得很,前日他同你说过什么?为何香囊会在他手中?” “徐兄他走了?!” 她惊得倒退一步,桌上茶盏应声倒地。 “我、我不知道......”廖诗诗喃喃着,“他前日里来,说想借我的香囊做个相同纹案的,我就给了他......” 做个相同纹案? 沈清容嘶了一声,“廖姑娘,你我也算是熟识了,我从未从你口中听过这人。他同你,是什么关系?” “他......”廖诗诗哑了片刻,“大概是,倾心于我吧。”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