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水起,做我的情郎,也凑合吧。” 说完,嫌恶地睨了睨李横波秀美的脸庞,更觉可憎,李横波却笑吟吟地把头上发簪一抽,来到康十四娘身边,给她一插: “小妹妹,那你可要好好学学,女为悦己者容,爱发火可不好,男人都喜欢柔情似水的女人。” 康十四娘鄙视地把发簪拿下,瞧也不瞧她一眼:“你这么懂男人,是教坊娼妓出身吗?” 李横波一点都没动怒,只接过发簪,自顾说,“是不是你嫌弃我这枝不好看?” 她攥紧发簪,语气柔和万千,像哄孩童似的靠近了康十四娘,“我还有许多发簪,不如你挑个你喜欢的?” 话语刚落,她算准康十四娘要转身,手一扬,对准她的脖颈狠狠插了下去,血急飙,喷人一脸。 剧痛袭来,康十四娘双眼猛地睁大,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你,你敢……” 李横波秀眉狰狞,却带笑意,发簪在她脖颈里狠转:“我有什么不敢的?就你?也敢嘲笑我?丑八怪。” 她猛地抽出发簪,像踢死狗一样踢开康十四娘,地上的人,弹了两下,康十四娘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血窟窿,李横波一脸一手的血,冷冷瞧着,居高临下对她说: “你可以去死了。” 说完,拔出贴身匕首,对着康十四娘的要害,补了几刀,确定人死透了,才不慌不忙拿澡豆净手净面。 第51章 、劳燕飞(4) 宣政殿里, 皇帝面无表情听底下吵作一团,满嘴的兵者不详,连太仆寺的太常令也跑出来凑热闹, 说: “年前初冬,长安城下了场冻雨,枯索的树木上凝结出一层霜, 满城‘雨木冰’,正合《春秋》所载,坊间有云, ‘雨木冰,达官怕’, 这都应在了文相公身上呐!” 皇帝看他年纪一把, 胡子乱翘, 暗道这会马后炮又有何用?懒得去理,太常令不甘心, 继续抖索着胡子,颤巍巍说: “陛下可记得去岁秋天, 天象异常,荧惑掩太微上相,天帝的南宫那就是圣人的政事堂, 天上的上相星,对应的自然就是相公们,厄运将会降临在几位宰相身上, 由重及轻,正是动了兵戈,才有今日祸事啊。若不及时罢兵,只恐怕政事堂的相公们不得安宁。” 皇帝沉吟:“那会儿, 正对成德用兵,太常寺是提了,”他斜眼望着太常令,“既然天象不对,你们太常寺是干什么吃的?就没法子破解凶灾?” 太常令赶紧应话:“停止对淮西用兵便是破解之道。” 皇帝哼了声:“兜这么一大圈子,还是这一套。” 话音落了,跳出几人,言之凿凿地恳请皇帝罢黜谢珣,以安抚藩镇。皇帝额上青筋一窜一窜的,“要朕罢黜自己的宰相,来讨好藩镇?”鱼辅国暗暗瞄着皇帝嘴角,腾蛇纹隐隐抽搐,知道皇帝是动怒了。 这是恢复上朝的第一日,各路人马,火力全开,铁了心要把皇帝轰一轰似的,尤其之前本就不主张对淮西用兵的朝臣,此刻,皇帝听阵阵风言乱语,厌恶透了底下这群饱食无事的文官们。目光一动,瞥向了谢珣。 谢珣人在底下,面容有几分憔悴,这些日子,他一面审案,一面亲自料理文抱玉身后事,此刻话很少,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有事说事,有理说理,你们一个个嗓门这么大做什么?”皇帝没好气地把奏章狠狠劈在案上,底下安静了一瞬。 皇帝缓口气,直接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政事堂空出的相位,得有人补上,尤其是中书令这个位子,不能空,朕已经想好了,文抱玉谢珣本就是师生关系,文相一去,他的学生理应继承老师遗志,虽不是在沙场,却更似在沙场,谢珣?” 谢珣闻言,和所有人一样,大觉意外,可胸腹中翻上来一股又酸又热的气流,顶的他想要流泪。他抬头,皇帝一道坚毅目光投来,“历来,中书令大印交接,都是前一任中书令和新任中书令皆在场,如今,你的老师不在了,朕来代替他吧。朕希望你,能够像你的老师一样,顶罡风,冒戟雨,九死不悔其志,辅佐朕重现清平盛世。” 皇帝意志坚决,说一不二,当即命在场五品以上京官往中书省政事堂去,自己则乘玉辇,带着谢珣,离开宣政殿。 如此迅疾,把人都看的一愣一愣,鱼辅国嫉妒的眼睛都要紫了,嘴里却对小黄门吼: “还愣着干什么,陛下移驾中书省了!走啊!” 这一路疾行,政事堂里很快挤满了人,众人遮袖擦汗,满堂绯紫,好不气派。皇帝坐在上首目光略略一扫,手一挥,示意谢珣坐到屏风前,后头那幅《中书政事堂记》煌煌悬顶。 谢珣人太年轻,大周自开国以来没有这么年轻的首相,真是什么好处都占了,众人心里也嫉妒地冒酸泡,咕嘟个不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