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心机女,嘴上说着不会,手上功夫可一点儿没落下,忽悠起老头儿来一套一套的。 一番合奏很是默契,曲罢终了,那大佬喜笑颜开:“姑娘弹得很有水平嘛!” 桃夭仍旧谦虚:“还是您老带得好,要是我自个儿弹这曲子,估计早就不在调儿上了。”奉承功力自然流畅,大佬十分受用。 褚江宁冷眼旁观着这副其乐融融的画面,打心里认同起外界对云楼形容——不简单呐。 其实坊间巷尾中,很少有人知道云楼这么个名字,但老百姓口中,一直有这么地方存在。都说这里是京城最为高端的会所,里面养了各色女招待,专门攻坚权色交易,对于那些不好色的,就以其他形式进行雅贿。捕风捉影,传的越发光怪陆离。 褚江宁是第二次过来,对这座始终透着神秘气息的别苑,他心里实则也知之甚少。会所弄堂俱乐部那些地方,他们这些人早见惯了,只需要一张或有钱或仗势的名片出身,便可成为VIP会员,有势力是座上宾,有钱的挥金如泥也要挤进去结交他们,之后官商合作一起发财。而美女,则是这其中的掮客,作为调和剂来拉近两方面的关系。 可云楼,目前还没呈现这种用途。 这地方的确有私密聚会,但那私密之处仅仅体现在赴会宾客的身份不宜公开,除此之外,云楼不存在丁点儿叁俗之处,相反还是权贵圈中高雅的代名词。 消息灵通的魏鸣珂曾给他这发小普及过,说云楼里那个美人儿不陪酒也不陪笑,遇见说话不中听的,甚至不留情面的拂袖而去。那美人是茶艺大师,非物质文化传承人,弹得一手好琵琶,听说古典舞跳得也不错。前总理酷爱喝茶,到云楼也不曾占便宜,唱了他最拿手的京剧《未央宫》;驻外大使的夫人,来喝茶时也捎带着表演了她擅长的香道;还有一位大佬的妹妹,是京韵大鼓票友,曾在云楼献唱《剑阁闻铃》。 其余有头有脸的人,也没几个只在云楼干等着喝茶的,花艺、舞蹈、诗词、乐器,但凡有品位的人物,进去了总要交流点什么,才好意思讨茶喝。 桃夭在外界还有个诨号,叫“茶部天官”,说她每天深藏云楼之中,很少有人能睹真容,然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见大佬尽了兴,有人进来帮忙归置乐器,桃夭轻推一门,将众人让进了里面的茶室。 古朴的置物架摆了叁面,一面陈列着各类茶饼,茶座正对那面全是收藏茶叶的瓷罐,另一面靠窗的则摆放着不同质地的茶具。 桃夭坐在主位上,伸手从背后拿过半块茶饼,启出一些茶叶盛在茶则上。 大佬打端起茶则闻了闻,顿时颔首:“陈年的极品牡丹王,难得啊!” 桃夭莞尔:“您老是行家,现在市面上还流转的政和白牡丹,几乎没有比这个年份早的了。”一时水开了,她忙拎起水壶专心沏茶。 褚江宁也听出了门道,今天泡的是被誉为“北苑灵芽天下精”的政和白茶。这茶最早见于北宋的《宣和北苑贡茶录》中,“政和”二字本是北宋年号,因进贡的银针白茶喜动龙颜,所以茶叶产地直接改作“政和”,这就是如今的政和县。 政和白茶有降叁高、安神之用,对老年人十分有益,用这款茶可见桃夭心思巧妙。 第一泡茶很快出汤,分茶品过后,真懂得装懂的全都连连称好。大佬蓦地雅兴大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