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对?” 傅兴点头的同时,这张药方也交到苏令文手里。他打开来看了两眼:“有什么问题?” “您看到方子里写着’鬼见草’么?它的确是治疗哮喘的对症药物,但寨子药房里的鬼见草,却是这个样子的。”燕三郎向傅兴看了一眼,后者赶忙拿出药房里的草药,呈给苏令文。 几根草药而已,有什么说道? 不待苏令文发问,燕三郎就接了下去:“鬼见草的根茎是浅白色的,您手里这几棵却青得近紫。” 话音刚落,他眼角余光就见石鸣脸色一白。 苏令文还是不明白:“这说明?”隔行如隔山。打家越舍他在行,这辨别草药么,这里所有人都是门外汉。 “鬼见草是一种很灵敏的草药,茎叶的颜色会根据土质而变化。”燕三郎拈起一棵鬼见草,“它转作浅紫,说明地土里含有砂汞。” “砂汞?”苏令文沉吟,这名称怎地听起来那样耳熟? “俗称铅精,又叫水银。”燕三郎提醒大伙儿,“这东西不稳定,有毒性。” “有毒”两字一出,苏令文目光如箭,直射向石鸣。后者脸色很不好看,却反驳道:“头一次听说!你就凭空臆想罢?” “这有何难?”燕三郎笑道,“取银针一试便知。” 银针不独是大夫才有,苏令文瞪了石鸣一眼,派人随意取来一枚,照准鬼见草的根茎扎了下去。 待拔出来一看,针尖果然变色。 只黑了一丁点儿。 但毒素就是毒素,苏令文怒极反笑:“好,好你个石鸣!拿下他!” 石鸣大惊,指着燕三郎就道:“鬼见草是傅兴拿出来的,我药僮被他买通,在草里动了手脚、注了砂汞!” 这也不无可能。 傅兴不干了,上前一步道:“方才大夫让我去煎药,还特地交代我今次不要抓鬼见草。当时阿标就在一边,也听见了!”说罢,往边上看热闹的人群一指。 被他指中的少年只有十三、四岁,先是一怔,而后点头:“啊是有这么回事儿。我记得石大夫说,今次不要抓鬼见草了,多抓一钱土茯苓。” “土茯苓通常用作治花柳、驱汞毒。”燕三郎侃侃而谈,“大少爷又没有花柳病,土茯苓对哮喘也不大对症,石大夫取这味药做甚? 石鸣怒道:“你胡说……” 燕三郎一气呵成:“大少爷发病,你反而把治哮喘的鬼见草给剔出去了,可见你知道这味草药有些不对劲;你又把土茯苓加入进来,显然想用它中和砂汞的毒性。”他作了个小结,“总之,你不想大少爷暴毙当场,才给他中和一下毒性、减缓病症。多年以来,你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吧?” 第1414章 谁指使你? 石鸣气道:“你这都是胡猜乱想,没有一点儿根据!”说罢匆忙转向苏令文,“帮主,您可不能听他诋毁!” 燕三郎一指桌边的药罐子:“大少爷今次服用的药物是我另抓现熬的,并非按石大夫的方子煎药。”他问苏令文,“请帮主好好想想,小药房里的药物都是怎么来的?” 还能怎么来?这里的粗人不会医术,药物当然都由石鸣采购。苏令文下意识看了苏可一眼,儿子这回服药之后大为好转,远于从前。原来不是石鸣的功劳,而是孔友的? “有些药草,是石大夫亲自去采来的罢?”燕三郎面色不变,“这附近有不毛之地,草木稀疏,动物不近,多在背阳面儿,大伙儿可知道?”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