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太惊人,不等徐县令表态,胡家跟陆家同时站出来,厉声指责道:“外头的棉花卖五钱一斤,光成本就要二两五钱,还要各种成本跟开销,你是不是来捣乱的?” 面对两家嚣张的态度,蒋云不卑不亢,“两位说的没错,外头的棉花高价难求,可是在两个月前,请问棉花是什么价?” 众人结舌,难道云记是在两个月前囤的货?不对,云记是近期才开的,巴掌大的寒酸铺面,哪来的钱囤棉。 杨掌柜咄咄逼人,“你肯定是用劣质棉,以次充好。” “是好是坏,官府自有公论。”来者不善,蒋云说话也不客气,“空口白牙的,还请在下积点口德,堂堂掌柜别跟市井无赖般,传出去岂不丢了东家的脸面。” 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竟然敢如此说话,杨掌柜气得脸红脖子粗。 徐县令看不惯胡家,再次出言,“胡记,注意遵守规矩。” 杨掌柜这才怏怏坐下。 第一轮竞标结束,淘汰报价最高的三家,胡家请的托就此出局。接下来是棉花展示,三家均拿出自家填充的棉花,各自呈交上去。 徐县令连同军工坊的驻派官员,依次进行检验,胡家跟陆家的棉花均是上等货,完全符合军工坊的要求,可当看到云记成衣时,顿时震惊了,“云记,你竟然用木棉充当棉花?”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杨掌柜顿时跳出来指责,“怪不得价格这么低,原来在玩猫腻。这种言而无信之人,有何资格来竞标,还请大人将此人逐出去,别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胡家带的头,其他人纷纷附和。瞧瞧,这就是生意人的丑恶嘴脸,攻击诋毁,无所不用其极。 三人成虎,积毁销骨。若是换以前,蒋云早就被这架势吓得说不出话,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早在前两天,苏禾就跟蒋云预演过这个问题,将竞标时可能会遇到的刁钻问题都推敲了遍。 蒋云心中有数,神情自若道:“请问大人,这批货可有明令规定,必须要用棉花填充?” 呃!本来是有明令规定的,可北境缺棉严重,军工坊的官员再三权衡,将这个要求去掉。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或许特殊时期,民间不乏智慧之人呢? 杨掌柜嘲讽笑,“谁人不知,木棉保暖远不如棉花,你为了拿下这批货,手段如此卑劣,是要冻死边疆的军队吗?你安的是什么心,难道是敌国的奸细?” 苏禾说过,这种搅屎棍的存在,就是想打断别人的正常思维,让对方自乱阵脚,造成慌张而失去理智。 蒋云不跟他逞口舌之快,从容有礼道:“这袋填充料并非只有木棉,还请两位大人再细看一下。” 徐县令抓了把填充料细看,惊讶道:“鸭绒?” 蒋云点头,自信道:“今年的棉花供应有限,故而草民改变思路,用南方的木棉跟鸭绒对半混充。木棉御寒比棉花稍微差些,可鸭绒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