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酒席之上当场被拔舌而亡之后,这些闲言碎语就再也没人再说过。 “侯大人与其多思多虑,不如将你的人从汪皓手中拿来的东西交给我。” 少年人伸出手,显然已经懒得再跟这个比他爹还啰嗦的人再多费唇舌。 面对这样不容抗拒的要求,侯茂彦闭了闭眼,从怀中掏出那方汪皓按过手印的纸笺。 双手递了过去,“还望大人以大局为重,莫要意气用事。” 少年人打开纸张,看了一眼便揣入袖中,而后一个纵身,便从窗户跃了出去。 侯茂彦慌忙追赶,却被面前的窗户阻挡,只在少年人的身影消失之前,听到他留下来的话: “侯大人先前派去见汪皓的人还请借我用上几日。让那人在与汪皓约定会面的时间之前,去茗香楼先等着我。” 望着窗外消失的人影,侯茂彦在窗边伫立良久。 揽金阁送来的证据就这么被人烧掉了,而那个他以为是同盟与助力的少年,此刻也好像敌友难辨起来。 此次江南之行,注定是一场并不简单也不容易的征途。 但不管怎么样,他侯茂彦都不会这么轻易被击溃。 ...... ...... 百花阁。 花室内,天歌蹙着眉头听褚流禀告完他的发现,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 “看来绮罗姑娘跟这位潘大人之间关系匪浅呐。” 一个小小的青楼头牌身边的婢女,都可以请得动堂堂府军大将,这已经不是寻常恩客的关系了。 绩考官侯茂彦来了临安,哪怕只是评定一级官员的政绩,但为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被发现,从而拖了上峰的后腿,所有的官员都比先前要收敛很多。 莫说逛花楼了,就是出个门,也得看身边的侍从车夫是不是有对百姓盛气凌人。 然而这位等待被绩考官评定的潘大人,却愿意在风头上来百花阁见绮罗,还真是美人为大呀。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这位或许有恃无恐,便是顶风作案,也无所顾忌。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交给揽金他们去办了,那我们还要不要再去插手?”褚流问道。 天歌与揽金之间的约定他已经知晓,出乎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揽金对那件事情的态度褚流早已明白,因此这个时候,有些事就不能再指望揽金阁了。 想到这里,褚流又补充道:“先前我追人追到潘家的时候,发现潘家守卫森严,根本不像一个大将府上该有的正常戒备,而且那些人身手不赖。我怀疑,这潘炳涵只怕还有其他秘密。” 一听这话,天歌很快做出了决定。 “即如此,那我们也就去凑凑热闹吧。” 过于戒备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怕死。就像是皇帝出巡,永远带着很多侍卫从旁保护一样。但杭州是潘炳涵的地盘,他手握军权可以说比翟高卓更有底气,在杭州府,没有什么小毛贼敢动他。 那么剩下的只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潘府之中,或许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显然二人都想到了这一点。 就在天歌开口,还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人,急急匆匆连院子里的婢女们都拦不住他。 “林哥儿!林哥儿!大事!大事!” 来人前脚刚踏进屋内,后脚便开始嚷嚷开了。 褚流见状,微微移动步子,站到了天歌身后。 “什么事?居然这么急急慌慌。” 天歌挑了挑眉,望着闯进来的姬修齐。 “还记得先前说的汪家小子的事儿吗?我们不是一直都没有弄清楚,从隆昌钱庄要钱帮他偿还赌债的人是谁嘛!如今机会来了,你想不想知道?”姬修齐买了个关子。 “怎么?那位聂掌柜终于愿意开口跟你说实话了?” 见他跑得面色发红,天歌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递过去。 姬修齐一口灌下,带着几分哼气儿道,“那个老古板,要是肯说实话,哪里还用得着我这么麻烦?” 说完他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不提这个。我也不跟你卖关子,是这样,先前我让人去盯着汪家那小子,如今可算是有消息了!据说他今天晚上要宴请一位贵客,八九不离十就是今天那位!你可知道宴客的地方在何处?” “莫不是在醉韵楼?”天歌猜道。 姬修齐一拍桌子,“嘿,你可真神了,就是在醉韵楼!” 天歌笑了笑,没有说话。 能让姬修齐这么亢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