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这是她第二次正式地和她说情有所钟。钟爱的不是她,但这些年除了她离得近些,她还能钟情谁? 你说你心里有人,那不妨约定个日子,我见上一见。 言外之意还是不信琴姬会动真情。比起动心动.情,她更愿琴姬永远冷漠孤单,她陪着她就好,心里没人才好,这样眼里就只能看得见她。 她出不来。她在我梦里。 荒谬! 琴姬也觉得坐在这和她解释荒谬极了,她笑得讽刺:我的恩人从不会如你一般斥责我、质疑我。 她不爱出门,不代表耳聋眼盲心瞎,莲殊做事说话两面三刀口蜜腹剑,她不爱管闲事,也不愿多费口舌,习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下看来,竟是把人惯坏了。 这样好了,你走出七八步,站在那高喊非我不娶,非我不嫁。喊三遍,把所有人都喊来,喊得人尽皆知,我就嫁给你,怎样? 主子 阿红闭嘴。少女长身而起,目光清寒,直视莲殊:你喊,我在这听着。 琴姬,你这是强人所难莲殊心神慌乱,嘴唇哆哆嗦嗦好言劝道:哪怕我想娶你,也不该、不该这么大张旗鼓地娶,喊得人尽皆知,婚宴都办不成,我想娶也难了! 哦?琴姬仿若听了个笑话:你的意思是要我偷偷摸摸嫁你,那洞房花烛,我是不是还要偷偷摸摸蒙了你的脸要你? 她嘲讽意味之重,即便听出来了,莲殊也听得面.红耳赤:琴姬,我,我 你喊。把人全喊来,我褪了常服换喜服,不要嫁妆不办酒宴,今日就和你成其好事。 什么?!莲殊呼吸发紧,脑子一热,那声我破口而出。 琴姬似笑非笑看她。 我 莲殊一把好嗓子这会紧张地好似失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挽画领着侍婢不知赏花而来还是闻声而来,见到有旁人,莲殊身子发抖,脸色煞白,摇摇晃晃快要站不稳。 阿殊,你这是做什么呢?挽画以帕子掩唇,笑她:怎么看起来这般狼狈。 大热天,莲殊冷汗打湿内衫,脑子乱糟糟的,一边想着琴姬之美,想着怎样侵.占她、霸占她,一边又是权势富贵化作的利剑,剑尖直直抵着她心尖。 她了解那群世家子,玩闹起来没脾气,狠起来兵不血刃杀.人于无形。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无助地望着冷峭凛然的少女,嘴唇微张,被权势惧怕扼住咽喉。 阿、殊?挽画喃喃喊她:你是身子不舒服么? 不是的。莲殊眼眶被逼出泪,神情哀求。 早料到这个结果,琴姬音色凉薄:你故作情深当着我的面说要娶我,却不敢告诉更多的人你心悦我。 你指望我偷偷摸摸嫁你与你燕好,说白了还不如青楼贪恋皮囊的嫖客来得直爽。 你连光明正大娶我都不敢,如何敢说会护着我?我也无需你护着。 我有心慕之人,就是死,都会为她守节,我不背叛我的感情,我的身和我的心是合一的。至于你,少出现在我面前,烦。 第7章 亮眼殊色 院门口,淡红色的合欢花在夏风中招摇。 那声烦不停在耳边回荡,莲殊膝盖发软扑通跪倒在地。 很久很久,没像今天这样狼狈了。三声高喊,她一句都不敢喊,难怪琴姬厌恶她、瞧不起她。 看着风中招摇的合欢花,她苦笑连连,眼泪砸进泥土,借着泥土香,想起多年前八岁那年她不小心惹得琴姬不快,脸皮薄不好意思道歉,腼腆地折了一支合欢花送给她。 那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说朋友之间互送合欢花有消弭仇怨握手言和之意。她不知真假,送都送了,兴许她当时太傻,而傻乎乎最重诚恳的人方能讨得琴姬欢心,琴姬原谅了她。 琴姬原谅了她一次又一次,这回是真的和她割袍断义,形同陌路。 莲殊没来由的恐慌。 目睹了阿殊姐姐和琴姬的决裂,挽画心里不是滋味,她暗道阿殊姐姐作茧自缚,又道她和琴姬本就不是一路人。琴姬那人,哪怕她嫉妒她的才情,都不能说她风骨不好。 有秀竹的清直,寒梅的冷傲,初雪的洁白,和姣好的皮相。这就是琴姬,也不单单是琴姬。琴姬有很多面,给人看的多是冰冷寡淡的一面。 比起阿殊姐姐恋慕琴姬 挽画在心里一顿,扯了嘴角:那算哪门子恋慕?比见色起意还不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见色起意起码直来直去光明不遮掩敢拿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晾晒,说出来顶多被人笑笑。 但做了伪君子还沉浸在自我感动自欺欺人中,过于无耻。 她纠正道:比起阿殊姐姐单纯想玩.弄琴姬的感情m.HzgjJX.cOM